“你叫什么?”陆从心情也不是很好,刚在宁钰那吃了瘪,听到钱厉喊他也很不爽,他其实可以完全不管钱厉的死活,但是他没有,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陆从说:“不会太久的,进去安分点。”
“一天我都不想待。”习惯了自由自在,哪里愿意忍受一天的不自由?钱厉火大地说。
“等我出去非收拾那母女俩不可,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这里是警局。”陆从提醒他。
钱厉觑了眼头顶的摄像头,收敛了些,嘴里还是暗暗地骂着脏话。
陆从等着梁云和律师过来,处理这上不了台面的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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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天空飘起了小雨。
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小区里走出两个人。
大包小包的行李压垮了女人的脊背,坐在车里不耐烦的司机并不打算下去接应,反而冲着那人吼道:“下雨,快点儿。”
女人说马上就好,她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嘱咐女儿先进车里坐着。
通过后视镜,看到一个双眼无神的女生上了车,司机肉眼可见的烦躁,那女生上了车一句话也不说,行尸走肉地坐着,像是生了什么大病。
司机也没多想,嘱咐外面的女人尽快,说这里不能停车。
女人说:“还有一个,我马上就来,麻烦您等等。”
冒雨跑进了出租屋,女人仓皇地收拾着东西,拎着行李箱出来,没有人为她撑伞,都说为母则刚,雨夜里的这一幕到底让人心疼。
好不容易上了车,指桑骂槐的司机发动了车子,女人握住了旁边躯壳一般的女儿的双手,紧紧抓在手里,雨水顺着脸庞滑下,浸湿的头发贴在脸上,唇色发白的女生颤抖地摸上母亲的面颊。
她们相视一笑,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车子缓缓上路。
雷电交加的晚上,路上的行人不多,雨刷器拨开汹涌的雨珠,伴随一道闪电在远空落下,动荡的夜晚里,一辆货车从侧方驶来,司机刹车停下,给货车让路,但并没有因此结束灾害,货车未曾有半分的减速,在迎面撞来的一瞬间,司机觉得它正在加速,且笔直地冲着自己袭来。
来不及躲避,方向盘还没有打起来,暗夜里一道骇人的撞击声便划破了天际。
震动迟迟未消,随后是人声,尖叫声,喊声,冲击在一起,给这汹涌的夜晚添了一份诡异。
肇事者在黑夜里无踪无际,受害车辆前围满了人,明天的新闻头条是怎样?
“母女双亡,肇事司机逃逸?”
“啪嗒啪嗒”打在冰冷车身上的雨水,洗刷着深重的罪孽,车里烟丝飘荡,男人的脸陷进烟雾里,打开了车窗,烟丝向外逃窜。
看着那被撞击的四分五裂的车辆,男人舒爽地呼出一口气。
手臂从车里伸出,一只未尽的香烟丢进了坑洼的积水里,火星瞬间消逝,扶着方向盘,车子踩着积水,溅起波澜,在畅通无阻的道路上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