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梨不说话了,韩却逼近了她,幽蓝的眼神透着一丝危险,“你倒是说说,到底是为何?”
“他凭什么代替姜黎同意?”阿梨终于找到了反驳的点,她挺起了胸脯,“从前他是君,或许可以做这个主,可是他不再是了,那他也不再有资格替她做主了。”
她本以为如此说完,韩却定会又找破绽怼她,可是没想到非但没有,他反而低低地笑了出来。
从前她的眼里心里都只看得见那个光风霁月的卫国国君,可是那国君现在生活在阴影下有如丧家之犬,他如何还配?
“唔,你说得也挺有道理,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韩却看着她的眼睛,不肯错过任何,“她已经死了,我去到玉都的时候只看见了她的尸骨,本想将那枚扳指随她一起入殓,但我犹豫了,想留个纪念所以带走了它。”
他半真半假的说完,低头审视着阿梨的神色。
“你替她入了殓?”阿梨有些难以置信,既然是入了殓,她又为何会在溧阳的大牢里醒过来,并且根据沐芳的说法是这其中还有三年的光阴,看来这事儿还是得去朝歌找到沐芳跟卫央才能问个清楚。
“对,这扳指就是这样来的,”韩却收回了手臂,泠泠负手站在她对面,“所以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压迫骤然解除,阿梨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没有了。”
“只是我今日过来,也算是来向你辞别的。”她小声地补充了一句,“之前你也答应过的,做完证我就自由了,虽然我也没帮上多大忙,但我想你应该是解决了吧。”
韩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听她这语气是要离开了,他现在满心满脑就一件事,忍不住质问出来,“你要去朝歌?”
阿梨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冷嗤了一声,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就知道只要知道卫央在朝歌,她就一定会去找他!
韩却心中戾气横生,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说话忍不住有些冲。
“这天下说是广阔,也无非就燕都上京跟朝歌几个大城池,你既是自燕国来,猜你要去朝歌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况且若我没猜错,那名叫沐芳的女刺客就是往朝歌而去吧,你既说你们是堂姐妹,那不就是想去找她?又或者你还想起了些什么?”
自阿梨有记忆以来,韩却还从未如此阴阳怪气跟她说过话,她试着挣脱他的钳制,可惜徒劳无功。
看她眼神愠怒,他终于反应过来,藏好了失态后放开了她的手腕,又恢复了正常语调,“我既答应过你,当不会食言,只是梁婶儿将丙翠托付给你,你难道不打算见一下他的亲生父亲再走吗?”
“你找到她的生父了?”阿梨一时喜不自胜,她平生最怕欠人恩情,若是此番完成了梁婶儿的请求,她也就能心安理得的去朝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