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没事的,等一下我们收拾好,再把钱赔给酒店我们就回家了。”
“有事随时报警,他那个手啊看着挺严重的,你们回去是和好还是接着吵,都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宋晚亭看向任尔还在滴血的手:“好,我们知道了,谢谢。”
警察离开这间房又去了下一间。
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宋晚亭抿抿嘴深吸了几口气,提起精神先把衣服都穿上了,拖着打石膏的脚来到雕塑般一动不动的任尔身边。
几次欲言又止后有些无奈的道:“先回家吧。”
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
任尔的眼皮抖了下差点哭出来,宋晚亭还没丢弃自己,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抓宋晚亭的手臂,还没等碰到,宋晚亭的手嗖一下躲到了背后:“你干什么!”
任尔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轻颤,沉重的眼皮一点点抬起,他像是一个即将破碎的玻璃人偶,从里到外都充满裂痕,望着宋晚亭那张满是警惕还有些惊惧的脸:“我伤害到你了,是吗?”
曾滴到宋晚亭身上的血,滴到了地上,让他们的关系也变得血淋淋的。
任尔的样子让宋晚亭也不好受,他刚才……他是害怕了。
面对任尔的问题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任尔伤害到他了吗?应该吧,但是任尔最后放过他了。
他看到的不止是任尔的发疯,还有任尔在发疯情况下拼了命的克制,他在困着心里的那头野兽,不想伤害到自己。
他看着他几乎咬碎了牙,牙龈上不断冒血,看着他眼里的纠结和痛苦,把他折磨的发出一声声吼叫。
他看着他一次次发疯,自己是他愤怒的来源,可他的拳头砸在门上,脚踢在那些桌椅上,没伤到自己一根头发丝。
他就连用要咬死自己的模样,咬上自己的脖颈后,也再下一秒放轻了力道,离开时还在反复舔舐。
他重重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是我对不起你。” 任尔把手放下,推过轮椅:“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以往楼上楼下都是任尔直接抱着宋晚亭的。
宋晚亭现在也缓过那个劲儿了,而且这个是已知的即将发生的身体接触,不像刚才是突然的,所以他没有害怕的感觉。
任尔看了眼楼上:“你的脚也差不多能自己站起来了,你可以先睡在楼下就不需要上楼下楼,这里就不需要我了,我去楼上把我的东西拿下来,我就回去了。”
宋晚亭没想到任尔会要离开。
任尔已经跑到了楼上,把自己的那几件衣服从宋晚亭的柜子里拿出来,他也没拿袋子就全都搭在了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