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往那团柔软的深处埋了一埋,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确保可以让自己窝得舒舒服服。
那很暖和。
她很喜欢。
薇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蓬松的被褥像是给她堆了一个窝似的把她团在里面。
咦,她昨天是睡在这里的吗?
她有点半梦半醒的懵。
她蹭一蹭像是云一样的被褥,像只小乌龟一样把头也缩进去,有点小兴奋地把被子蜷成毛毛虫的模样。
她昨天梦到陷在云里打滚啦!
好软好暖和好舒服好开心哦。
云还是甜丝丝的,可惜咬不下来。
咦。
薇尔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小鼻子抽一抽,嗅一嗅。
梦里的味道!
她像只小奶狗似的循着味儿光脚踩下床,眼睛发亮地看着系着围裙煎鸡蛋的巴里。
听到声响的巴里回头,仿佛看到了一只在疯狂摇尾巴的狗崽崽。
左脸写着“好饿!”,右脸写着“好香!”。
巴里哭笑不得。
看上去她没有太被昨晚的噩梦影响。
梦这种东西很难印在记忆里,通常就是清晨起来几分钟想不起来就能给忘得精光,如果是噩梦,可能会在记忆里刻得深刻一些,如果噩梦后面接着的是一个美梦,也许那美梦就会把恐惧和悲伤藏在甜甜云朵的肚皮下,严严实实地遮起来,不让它再沾染已经离开噩梦的孩子吧。
他稍微走了那么一会儿神,本来的三分熟流心蛋就变成了七分熟的实心蛋了。
在开始煎第二颗蛋前,他没忘记给薇尔递一杯热腾腾、甜滋滋的牛奶可可。
昨晚的热可可本来是打算她从噩梦中惊醒后,可以用来稍微平定一下心神,但她昨晚在梦魇后却平静了下来,直接睡过了一晚上,于是那杯冷掉的可可就被他处理掉了。
这杯是刚刚才兑出来的。
薇尔接过那杯快伴随了她一晚的香甜味道,嗅一嗅,然后超认真、超珍惜、超期待地喝了一口。
好、好喜欢。
薇尔泪汪汪,双手捧着暖呼呼的马克杯,舍不得大口喝,就抿一小口。
她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喝完了一杯热可可,脸蛋喝得红扑扑,很开心的样子。
巴里端着煎蛋和土司片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么一个场景。
那样认真的进食模样,仅仅只是看着心情就能变好。
“昨天我睡着,是你做的吗?”巴里问。
他很难倒头就睡,更别提是在别人面前、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薇尔的声音里带一点无法掩饰的自豪:“对。”
她稍微停一停,组织语言:“我发现我可以,降低……活跃性,那样不会伤到你。”
她也不说是哪方面的活跃性,或许她自己无法描述,巴里猜测应该是降低脑电波的活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