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凤凰社的人，”仿佛要确定什么，她问。

见斯内普点头，爱丽丝不由生出几分悲凉。姓布莱克却背叛了伏地魔，没有同伴，没有理解，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毅然赴死了。

这么多年，没有人记得雷古勒斯这个名字，没有人知道他的牺牲，唯一的哥哥也许还把他当成了最邪恶的食死徒。光是想想，就让人心痛。

“小天狼星知道吗？”她问。

“他和我们一起去了那个藏有假挂坠的洞穴，”斯内普说，“那里的东西非常棘手，不过我们已经通过克利切了解了相关情况，所以还是拿到了藏在了假挂坠盒后面的这封遗书。”

爱丽丝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时候语言确实是最无力的存在。

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一时都涌了上来，她仔细分辨着，竟觉得有点好笑。最有名的巫师家族，仅有的两个儿子，一个是合格的格兰芬多，一个为了对抗黑魔王而主动赴死。

人们因为姓氏、背景而误解他们，而他们面对误解，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他是一个英雄。”

斯内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爱丽丝正小心翼翼地把遗书折起来 ，闻言不禁停下了动作：“这样的英雄还有很多，不仅是巫师还有麻瓜。”

在伏地魔最鼎盛的那段时期，有多少巫师和麻瓜受到了他们的迫害？面对伏地魔，面对食死徒，又有多少人在死亡的最后一刻都没有放弃反抗？

他们有的被称为英雄，被新闻报道，以后说不定还会被记录在历史书上。但是那默默无名的大多数，他们只成为了报纸上一串串冰冷的统计数据。

“在我看来，西弗你也是英雄。”把叠好的羊皮纸还给斯内普，爱丽丝说。

见斯内普要反驳，她紧跟着说：“英雄不应该被定义，他不是必须毫无缺点，不是必须永远光明，甚至不必有多么强大的能力。一如雷古勒斯，一如那些看似柔弱的麻瓜。”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成为双面间谍，斯内普确确实实在对抗着黑魔王。对于那些因为斯内普而被救下的人来说，他就是英雄。

“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想做什么英雄，”爱丽丝又去厨房给斯内普换了一杯热水，“所以你赶快把热水喝了。”

“你……”斯内普神情复杂。

爱丽丝没有管那么多，似乎自从莱斯夫人去世开始，她就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快速调整心态地能力。

从书架旁拿了一张羊皮纸，她问：“你说我要不要也写一份遗书？这样也算是给后来者的记忆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胡说什么！”斯内普训斥，“遗书是可以随便写的吗？”

也许是已经过了那个困倦的点，爱丽丝思路异常清晰：“你我都知道，面对黑魔王，谁也不能担保全身而退。比如我就觉得，如果哈利.波特没有危险了，你面对阿瓦达索命都不一定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