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薄言却这样托着他把人抱起来了,抱去浴室洗漱,厚重的风衣落在窗边的地上,风衣上依稀可见深色的水痕,风衣下是用过的套子,窗户上的雾气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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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下意识往那个角落看去,什么都没有。陆薄言说:“收在脏衣篓里。”
沈旭有点清醒了,他没穿睡衣,钻在被窝里问他:“你今天去医院?”
陆薄言刚刚已经说过一次,现在也没什么不耐,应了一声,沈旭就说:“忙不忙,不忙的话我来找你吃午饭。”
“好。”
陆薄言走后,沈旭躺了一会儿就起来了,出去玩雪。
他穿着羽绒服出门,一推开门就被冷气激得咳嗽起来,昨晚雪下地不小,院子里的雪白莹莹的大约积了有四五公分的样子,太阳苍白地挂在天上,雪还没有要化的迹象,从屋子到院门有一排向外的脚印。
鬼使神差地,沈旭去踩了一下第一个脚印,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路走到了院子门口,沈旭发现陆医生的脚步其实比他要迈得大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在医院快步走习惯了。
这样看,他们平时一起走的时候陆医生应该都在迁就他。
沈旭回身拍了一张照发给陆薄言。
陆医生暂时没有回,沈旭犹豫是那么走回去,还是一步一步倒回去,正常走回去,那一排脚印就没了。
院子门外有车开过,是小区安保的巡逻车,看见沈旭站在院门处,停下车跟他打招呼,寒暄了几句说:“如果院子里的雪需要清扫,我们可以派人过来,不过目前还有两家在排队,需要等大约一个小时。”
沈旭说:“不用,这点雪还不够我玩的。”
物业就走了,沈旭也没再纠结正着走倒着走,确实是整个院子的雪加起来还未必够他发挥的,他把雪都铲到了一起。
院子里铺了石砖,平时又注意清扫,堆起来的雪白白净净,就是看起来不够多。
他抬头一看,看见了露台。
几分钟后沈旭推开了露台的门,但是跟他想的一片莹白不同,露台上的积雪只盖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成了一只圆滚滚的雪人。
这只雪人很有陆医生的风格,具体表现在脑袋特别圆,身体也不像大部分人随手一堆的那样坑坑洼洼,偏偏圆圆的脑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画室就在露台边,沈旭进去拿了颜料出来给雪人画上了五官,还把墙上装饰用的花环拿来给它戴上了。
沈旭跟雪人合了个影,又把楼顶的雪搬到楼下,搬了几次感觉差不多,就没再考虑屋顶的雪。把雪压严实之后,已经到中午了,他准备去找陆医生一起吃午饭,换衣服时才注意到外套胸口都是湿的,袖子湿了大半,手套也湿哒哒的,明明是防水的手套,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水,泡得手指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