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现在抄没抄的都不重要!得赶紧及时止损!哎哟……妈的要么说我最讨厌你们这帮子读书人呢!事儿可真他妈多!”
冯源放大的焦急的脸在温钰寒眼前逐渐虚化,他明白这件事其实是对方给予他的最终警告,也是一次预告。
以那人背后的实力,区区集结几个老编剧根本算不了什么,若他真想,这个行业里怕是没几个人是他撼动不了的。
看来,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否则三天过后,连这部戏可能也会被扣上抄袭的帽子,就和当年一样。
毕竟剧本,在他们手上。
“冯老师。”温钰寒的喉头动了动,像是打定了主意般轻声开口,“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只要我从剧组离开,把署名给到其他人,他们应该就不会再继续闹下去了。”
冯源蓦地一愣:“你……你确定?”
温钰寒点头:“确定,这事儿是冲我来的,本身跟剧组没关系。”
冯源盯着温钰寒的眼睛,从他眼中看到了笃定。他嘴巴开合了几下,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向「人精」的滑头哑了半天,这才结结巴巴地跟温钰寒说:“咳,兄、兄弟,你别怪哥啊,你看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你,哎……主要是这戏也不是哥投的钱,那些拿钱的哥没一个惹得起的。”
“我知道。”温钰寒低下头,“给您添麻烦了。”
他再次绕过冯源,从地上捡起一支烟点燃,闷声抽了大半根,这才又转头对冯源温声说:“我走之后,请把署名留给小洋。无论如何,帮我保住他的位置。”
话毕,温钰寒咬牙,冲冯源深深鞠了一躬。
“欸,成成!”听温钰寒主动提出要走,冯源在心里总算松了口气,他现在满脑子只想着止损,也无暇顾忌其他的了,当即道,“那你什么时候走?我给你订张机票?”
温钰寒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抽完了最后一口烟:
“今晚,越早越好。”
……
此时,位于城郊的私人酒庄内,裴邵城醉意迷蒙地用拳抵着额头,撑在乌木打磨的吧台上。
领带松着,衬衣领口敞开两颗纽扣。
一个穿灰色高订西装的男人打开了瓶新酒,替裴邵城和自己分别倒上,顺手勾住了裴邵城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