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钢笔的手同时一松,钢笔迅速从楼顶坠了下去。
落地无声。
“啊…不是故意的。”温钰寒表情淡漠地启唇道,“被你吓了一跳。”
话音未落,他就被人调了个身重重按在了背后的落地窗上。
身体撞向玻璃,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裴邵城的发梢此刻还在往下滴水,滑到了滚烫的胸口上,刚洗完澡的身上往外冒着白雾。
他还没来得及刮胡子,连带着发青的眼袋与爬满血丝的眼眶,看起来无限接近于故事中那个偏激狠戾的杀手。
“为什么……”裴邵城怒视着温钰寒,哑声问,“你就这么看不上我送的东西?!”
一瞬间,温钰寒初次收到这支钢笔时小心珍视的样子,他拿着钢笔漂亮地划破余万里手腕时高傲的样子,都和现在这一脸的轻视麻木叠化在了一起。
裴邵城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此刻,随着那支坏掉的笔,一同坠落。
原就已经触底,再往下唯有深渊。
温钰寒被他死死摁着,将发颤的右手举到裴邵城眼前,缓声说:
“You are my whole world……裴先生,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全世界的?快别开玩笑了。”
裴邵城红着眼扬起了手,额上暴起青筋。
就当温钰寒以为这一巴掌会狠狠落在自己脸上时,身畔突然传来了玻璃粉碎的声音。
裴邵城将手使劲砸向了他身后的落地窗,顷刻间,无数破碎的玻璃碴连同着红色的鲜血一起溅落在了这个冬日的清晨,在阳光下反射出灼目的光。
易礼被骚动声惊醒,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光着脚跑了过来,惊慌失措地拉过裴邵城的手检查伤势,眼泪都要给逼出来了。
而裴邵城全程只是沉默地逼视着温钰寒苍白的脸,双肩随着粗重的呼吸上下起伏着。
“够了么,温钰寒。”裴邵城沉声,一字一句地问。
温钰寒蹙起眉,按捺住心头汹涌地波动,深吸口气道:“你这么做到底是真的因为生气,还是想借此机会弥补弄伤我手腕的事,好求个心安。如果是后者,多少有些过头了。你还要拍戏,耽误了进度我可赔不起。”
“别说了!”易礼转头冲温钰寒愤怒地喊,“他在流血!”
“屋里有急救箱,或者,你可以直接联系他住在1803的私人医生.”
温钰寒说完转身离开阳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剧组向来是没有什么秘密的,当然,大概率也没有真相,多数都是口口相传后变得越发离奇的八卦。
就比如,裴邵城手受伤这件事。
有人说他是喝多了酒跟人动了手,也有人说看到他把剧组的女演员叫进了房间,出来时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