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斯派的司机过来时,景玉穿上了自己最干净、新鲜的一套裙子,外面仍旧裹着厚厚的外套。
看在每周五千欧的面子上,她已经尽量表现出自己的尊重。
司机仍旧是昨夜的那个人,高大沉默,几乎没有多余的话,像一个机械。
克劳斯并没有过来,车子载着景玉到了路德维希区,克劳斯允诺请她居住的那套漂亮的房产前。
他说的话的确是谦虚了。
并不是什么小洋房,这房子简直像一个小城堡,梯形露台顶上栽种满了葡萄藤,阳光透过喷泉飞溅起的小水珠,有着夺目的光彩。
白发的女管家客气地请景玉进来,她会讲中文,声音柔软动听。
景玉在铺着波斯地毯的房间中看到了克劳斯与她协议好的合同。
期限是四年。
和昨天比起来,这份合同更加详细,明了,克劳斯已经签上自己的名字。
Klaus Jorg Essen。
他的字很漂亮。
只留着景玉的空白处,等着她签署。
克劳斯果然很忙。
忙到不得已爽约。
他给景玉发来信息,简略解释自己的迟到原因。
景玉立刻回复:「没关系」
克劳斯:「你是我见过最善解人意的孩子」
景玉:「先别夸」
景玉:「别忘了我们约定好的2000欧」
克劳斯:「?」
五分钟后,景玉收到了银行的入账提示短信。
她由衷向克劳斯发送短信,表示感谢:「您是我见过最慷慨大方的先生」
这一次,最慷慨大方的先生没有回复她。
在有着古董花瓶做装饰的书房中,景玉签完合同,看了阵书,有些困了。
她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有人在触碰她的脸颊。
景玉看不清醒,呢喃一声:“……妈妈?”
手离开她的脸颊,好似要离开。
惶恐感填满内心,她伸手急切去拉:“妈妈!”
她拉住了这双手,温暖顺着肌肤渡了过来。
睁开眼睛。
金色卷发的克劳斯在怜悯注视着她。
他逆光而站,身材高大,好似立在黑暗中的神明。
景玉松开手:“先生。”
“做噩梦?”克劳斯怜惜地问,“梦到了妈妈?”
景玉轻轻唔了一声,她不想和他谈论太多。
优秀的人,不应当在工作中添加过多私人感情。
搞钱,她是专业的。
哦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