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昨晚的记忆将他的羞耻心压成碎片,他彻底成了一个引诱弟子堕落的不良之师。
他真是……
【枉为人师!】
清冷又恼怒的调子如惊雷,响彻赵聿的识海。他顾不得思考其他,低声询问:“师尊,你……你还难受么?”
顿了顿,他声音苦涩:“师尊,昨夜是弟子不知羞耻地抱住了你。是弟子……弟子有罪。”
“我知道,这些话,单薄没有分量。”
赵聿闭了闭眼,“师尊你先告知于我,身体是否还有不适。先解决了这……您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他又在怪自己……】
【云徕,你有这样一位善解人意的弟子,你自己却……真是、真是!】
云徕下意识抿唇,忽然发现唇瓣麻得可怕。他迟疑一瞬,因着眼下的事更加重要,没有深究,鼓足勇气睁开眼,对上一张悲伤的脸。
他手指几乎是立刻便蜷缩起来。
内心刺痛。
【云徕,你对你的弟子做了些什么阿!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云徕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血红,匆匆起身坐在软榻另一侧。
沉默着思考自己该怎样向赵聿解释那一切。
识海里一句接一句的自我责备叫赵聿更加愧不敢当。
他的师尊怎么能这样单纯,被占了便宜还责怪自己,认为全是自己的错?
当他怀中突然一空时,他才发觉云徕已离开了。
赵聿侧眸望去,忽然起身跪在了云徕身前,头垂着,不敢看他。“师尊,昨夜……”
云徕脸色惨白:“我记得,我叫你靠近。”
他一字一句,每张一次口便像在剐自己的廉耻心。
“我亲口,叫你靠近。”
“我……”
那些模糊的片段在自我谴责中突然清晰无比,灼热交缠的呼吸与……
他如堕深渊。
“我……我侮辱了你。”
【云徕你竟然还……你、你太……】
“不!”赵聿忽地仰头,双手不受控地拉紧了云徕的,“师尊你别再责怪自己了好么?师尊你忘了么,我、我心悦于你。”
“昨夜发生的一切,是我故意放纵。我本该请莫问师兄过来,但我……我不愿。师尊,我不能忍受你与他靠近……”
他眼眶红着,下颌紧绷,额间青筋暴起。
云徕视线触及这些,心脏忽地抽痛。他匆匆避开视线,问:“……莫问?为何要请莫问?”
赵聿苦涩地垂下头,“师尊你还要瞒我么?你为莫问破道……我早已明了。”
破道、莫问?
电光火石间,云徕好像想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