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侧脸刚毅,那张紧密的薄唇泛着白,毫无血色,往日薄凉的双眸,此时正复杂,神色难辩。
她不知他是开心,还是失落,亦是...难受。
许芊芊抿了抿唇,见他额间一直冒出了细密的汗,本想质问他为何会翻进她窗子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
——“你...怎么了?”
那个梦中,他也是这一袭暗色的盔甲。
倒在血泊中,异常显眼。
晏呈向来悲喜不形于色,疼了、难受了、都会一个人挨着,鲜少见他会是如此死死咬牙,抓着窗棂的手也迸发了青筋,他扯了扯嘴角,竟一不小心,从嘴角里溢出了一丝鲜血。
许芊芊的一双桃花眼从妩媚清闲到瞬间瞪大,她脚步上前三步,又退后一步。
蓦然想起那个梦,也是嘴里吐出了鲜血,然后倒了下去。
许芊芊吓得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愈发的苍白,她颤声道:“殿下,你受伤了?”
说着,她提起裙摆,忙慌上前。
那双玉手将晏呈扶到了床榻上坐着,她将他从头打量到尾,当看见背后的盔甲烂了一个窟窿,露出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疤时,触上伤口的指尖低低的颤了颤,她捂住了自己的殷桃口,惊呼道:“天爷!”
往日的柔腔软调尾音也带了不可思议的颤,“殿下这是在藩地受的伤?”
晏呈点了点头,虚弱到一句话都不能说出。
许芊芊见状,先是给他倒了一杯水,让晏呈暖了身子,又把炭盆给挪近一些挨着他,待这一切做完,她开口道:“殿下,我这就让人进宫告诉圣人,顺便让人去请毒砝。”
闻声,晏呈眉头微微一蹙,轻轻的拍了拍许芊芊的小肩膀,虚弱无力道:“别忙活了,咳咳...我不想让父皇担忧,明儿等天亮了,你再去宫里将毒砝叫来,我中的剑上有毒。”
许芊芊听见毒字,下意识的哆嗦了下。
如今子时三刻,若是进宫,圣人定然大动干戈出宫将晏呈抬回去,这样一来,惊动了百姓们不说,就光是一想到明日可能会传出太子殿下从她的闺房里抬出去的,那她的清誉还要不要了?
许芊芊思忖片刻,乖乖的应了。
晏呈适时的嘶了一声,许芊芊忙问道:“怎么了?”
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个儿的关心似乎太明显了。其实她只是想起了那个梦,他穿着同样的盔甲,但是结局确实截然不同。
这次,他没有倒在血泊中,而是穿着这身盔甲回到了她的身边。
随着屋内的烛火晃动,屋外的风声拍打着门窗,一道寒风灌入屋内,将她被冲昏了的脑袋吹凉了些后,她后知后觉自己站在他身侧,挨的有些近,若有所思的退后了几步。
还未站稳,小手便被那人的大手拍了拍,而后他无力道:“连着几日没上药,你先看看,帮我处理一下伤口。”
处理伤口就意味着要将他的盔甲、外衫、内衫褪去,看见、摸得着肌肤。
许芊芊别过了头,显然是不愿。
晏呈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眸里流光微动,喉结滚动,须臾后道:“无碍,你将药箱拿来,我自个儿来。”
说着,便解开了自己的盔甲、外衫、但光是褪去这两件时,他都疼的满头大汗,手脚不便。
许芊芊若是铁打的肠子也会看不下去。
更何况,她的心本就软。
就在晏呈费劲扯着自个儿的内杉时,许芊芊葱白的小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背上,瓷白的脸蛋上浮现了一抹绯红,别过脸轻声道:“殿下,臣女来吧。”
君臣之间,她身为臣,哪能抗拒君。
许芊芊纤细的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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