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经历了生死的一瞬,在死亡和活下来的边沿来回摆动,直到确定可以活下来时,那种劫后余生的欢喜,可以让人瞬间短暂的忘却往昔的一切恩怨。
她吸了吸鼻子,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却是不争气,金豆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是小兽一般,呜呜咽咽的,好不可怜。
晏呈那双生来便薄凉的眸子,见状,确实隐隐带了些笑意,他已经很少没见到这样的许芊芊了,活灵活现的,会喜会怒会哭。
人好像都是需要经过生离或者死别,方才能明白眼前人的重要性,他在那日口出狂言退婚下,经历了她坚定要退婚,虽说不知那梦里的阴阳两隔是否是真实,但至少他明白了那种彻底失去她后摧心肝的滋味。
他看着许芊芊,目光温柔的像是耀眼的星河,他将许芊芊带到篝火旁,任火光将两人的影子倒映下来,想起昔日,他总是口不对心,本不是那意,但说出后,却又是那种人让她失望的话,须臾后,道:“怕就哭出来,我不会笑你,我…是来护着你的。”
我不会笑你,我是来护着你的。
这句话,让许芊芊停住了哭腔。
那双本勾人此刻却盛满雾气泪水的眼眸顿时看向晏呈。
晏呈抿了抿唇,半晌后,从她袖口处拿出那条绢帕,放在她腰间,而后低声道:“绵绵用绢帕绑住我的眼,这样,我就看不见了。”
说着他闭起了眼。
怀中的女子,顿时哭的愈发伤心,呜咽抽泣。
晏呈心想,当真是吓坏了,不然怎么能哭的这么厉害。
可让许芊芊大肆哭泣的,不是真的怕了,而是听见他的那句话,让她想起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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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冠霞帔一袭红衣入东宫的那一天,他掀开她的红盖头,两人饮下合卺酒。
她满脸娇羞的靠着他,略施粉黛的那张小脸燃起两抹绯红,那双勾人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她声音本来就柔,刻意的放轻,会显得愈发娇绵,她道:“殿下,芊芊...妾成了你的妻子了,日后,你会护着我妾吗?”
晏呈一袭红衣,乌发玉冠,冷白的脸上终是浮起了一抹笑意,温声道:“你我既然是夫妻,那孤护着你,是应该的。”
后,又道:“我会护着你。”
可第二日的晚间,他便成了另一幅模样,没有笑意,没有温度,在她的殿内坐了好久,后,只问了一句,“芊芊,你后悔吗,嫁给孤,成了孤的太子妃。”
许芊芊当时不明白为何他会这般,明明昨夜里,他也抱着她,在她的身上,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许芊芊哭着问他怎么了。
晏呈见她哭了,有些话到了嘴边,张了张口,却又沉默了。
可不管怎么说,她都能感觉到,从大婚的第二日,那人就变了,愈发的冷漠,愈发的让人琢磨不透,甚至有一次醉酒后,问她,“芊芊,孤给你自由,给你休书,你离开孤,去一处自在的地方,活着,可好?”
许芊芊依旧是哭着,他伸出手,拇指抹掉了她的泪,喃喃道:“那你就呆在孤身边吧,若是何时想离开,便同孤说。”
“孤还你自由。”
那日醉酒后的失态仿若就是假象,翌日过后,他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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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芊芊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肚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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