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季朝,除却皇上外,便是太子殿下的权势最大,碾死一个人仿若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若是晏呈出手,的确可以省却她许多的麻烦,还能让那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她不想咽下这口气,明眸善睐颤了颤,她终究是开了口:“请殿下帮臣女找到此人,让他受到惩罚。”
总算从她的嘴里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晏呈转了转玉扳指,嘴角一勾,声线压低道:“孤知道。”
床幔不是深色的,而是浅浅透透的感觉,许芊芊一直垂着脑袋的样子落入了晏呈的眼眸里,他深知,若不是突然发生了那件事情,许芊芊也不会同意进宫。
晏呈又稍坐了一会儿,见她至始至终都不开口,往日哪一次不是她在他耳边碎碎念,话里话外都是想让他多看她一眼。如今,倒是没有一点儿昔日的模样,
晏呈喉结滚动,道:“芊芊好好歇息,明儿孤再来。”
话音刚落,晏呈便起身打算离开,谁知,却听见床榻处传来了她凉薄的声音,“殿下,臣女留宿在东宫,怕扰了殿下的安宁,也怕祖母担忧,臣女恳请殿下,让侍卫送臣女回承国公府。”
许芊芊不愿在这个殿宇里多呆一刻,他方才起身离开的模样,像极了前世她为了争宠,怕晏呈去其他殿,便屡屡装病,小心翼翼讨好,他却一脸冷漠的回应,而后待她说不出别的话时,便起身离去。
留下一句,“孤晚点来。”
他说晚些来,自然不是来关心她的病,几乎是她嫁进东宫时,除了她的月事他不能宿在东宫,除此之外,他几乎每夜都会和她共寝。
那时候,许芊芊几乎是看遍了整个季朝的同房手册,每次总能给他一些新鲜的点子。那时候许芊芊便想,他会一直留宿她的寝宫,只怕是因为她总能整出新鲜不一样的。
可就是因为如此,所以许芊芊此刻才不愿在这个寝宫多呆,每呆一会儿,前世的种种都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卑微的讨好,装病的靠近,还有无耻旖旎的想法。
清醒后再回头看以前沉迷的自己,就是在活受罪,而让她无止尽回忆的那人,就是如今脚步骤停的晏呈。
“孤已经让人去和老夫人说了你今夜宿在东宫,”晏呈沉吟片刻,又道:“把身子养好了再走,这次,孤不再去承国公府帮你说话。”
昨日,他在承国公府帮她打消了祖母的疑虑,如今,他这么说,无非就是知道她此刻若是自个儿回去了,祖母定然会起疑心,届时托人一问,他若是实话实说,那么祖母便会和她翻脸。
从她那日醒来,发现自己回到了嫁给他之前,她便不再对晏呈抱有任何的希望,这段时日的婉拒,他都未听进去,如今一瞧,他似乎还未真的当真。
许芊芊不愿再这般纠缠下去。
“殿下,臣女以后还要嫁人,不能总是和殿下纠缠不清,今日殿下的恩情,臣女记下了,殿下若是念及昔日的情分,那便请殿下给臣女一纸退婚书,让臣女给祖母,给许家一个交代。”
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致命的话。
往日的婉拒,他装糊涂,可如今,一字一句的,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要退婚。
哪怕方才还让他帮忙惩罚伤害她的人,但下一瞬便能立刻翻脸不认人,说出如此诛心的话。
门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晏呈没答,而是离开了殿内,此时只剩下她一人。
如今晏呈会拿祖母来说当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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