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井井有条起来,守在常青巷的官差也退走了,白善和白二郎又可以上学去了,满宝也开始悄咪咪的试着去药铺里坐堂。
然后,被皇后管得像铁桶一样的后宫还是被漏了风声进去,此时,殷礼已经带着益州王父子三人的棺椁在路上了。
太后听闻益州王死于乱军,便吐了一口血晕过去,萧院正带着半个太医院的太医抢救,终于把人给抢了回来。
皇帝当时正在书房与大臣们议事,闻言立即丢下国事去了后宫,亲自守在太后殿外等候。
皇后站在他身边,歉然的看着他。
皇帝伸手揽住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叹息道:“不怪你,你能瞒这么多天已是极限了。”
皇后道:“不是应氏,是张嫔的娘家进宫来看她时,悄悄的接触了云凤宫中的人。”
她顿了顿后道:“云凤现在被我关在了冷宫之中,陛下想好怎么处置了吗?”
皇帝问:“梓童以为呢?”
“云凤是个女孩子,她父亲的事她不可能知道,新庆只有八岁,便让他们宽慰一下母后的心吧。”
皇帝低低地应了一声,这也是他当初没有把新庆和他父兄关在一起的原因。
萧院正等人退了出来,和皇帝禀报道:“陛下,太后娘娘醒了,只是不肯吃药。”
皇帝便伸手道:“把药给朕吧。”
皇后忧心,上前一步:“二郎。”
皇帝便回头对她笑了笑,柔声道:“没事,你身体不好,先回宫去吧。”
皇后便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端着药入内,不多会儿,太后宫中的宫人也战战兢兢的退了出来。
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皇帝将碗放在桌子上,伸手轻柔的将母亲扶起来,轻声道:“母亲,吃一吃药吧。”
太后头发花白,沉着脸将头转到一边,并不理他。
皇帝举着勺子,见她不愿用药,便叹息一声收回了手,“母亲要如何才肯吃药呢?”
太后许久不说话,她转过头来看着皇帝,半响才哑着声音道:“我这一生,只有六个最重要的人,你姐姐很早便离我而去,丧子之痛如剐心之痛,我以为我不会再经历,可你却让我一并承受了三次,就连你父亲你都……”
皇帝握紧了手中的碗,鼻尖一酸,红着眼眶抬起头来,“母亲,您将大哥和父亲的去世也怪在我身上吗?”
太后一把将他手中的药碗打落,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怒道:“若不是你杀了三郎,你父亲又怎么会一夜白了头发,又怎么会这么早早的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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