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那天晚上别院里都有谁?”
“我们只见到一个哑了的下人,除此外一个人都没看见。”
唐县令顿了顿后问道:“你们傍晚出发,走了多久到那个别院?”
二吉张了张嘴,不太记得这一点了。
唐县令问道:“到别院的时候,太阳落下了吗?”
“落下了,但天边还有晚霞,特别红,已经不刺眼了。”
唐县令这才略过这个问题,转而问道:“在你记忆里,你们出逃前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什么?”
二吉脸色有些发白,半响没说话。
唐县令就盯着他看。
二吉不由自主的看向大吉,大吉对他微微颔首,二吉这才颤着声音道:“有一天晚上,何县丞上门来,说要带老爷去一个地方,却不让老爷带上其他人。”
“我不放心,硬是要跟着,然后就和何县丞去了西城门,我们躲在巷子里,看见王府的一千甲兵整装连夜出了城门。”
唐县令微微坐直了身体,问道:“连夜开的城门?”
“是。”
“白县令之前没收到请令?”
二吉道:“老爷公务上的事我知道的很少,但那天老爷也很吃惊,所以显然之前不知。”
“然后呢?”
二吉咽了咽口水后接着道:“然后何县丞带他们钻了一个洞出城。”
众人:……
“出了城,我们没有去追他们,何县丞直接带我们抄了近道去了一座山上,从山上往下看,便能隐约看到山谷里有火光,我们看到那里驻扎着大批的卫士。”二吉攥紧了被子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但我们老爷算了一下他们的帐篷,然后脸色便很难看,说了一句,一句……”
唐县令追问:“一句什么?”
“说益州王图谋不轨。”
唐县令盯着他看,二吉不由的举起手发誓,“大人,我说的是真的,益州王就是要造反,他贪了河工的银子去铸造兵器,我们老爷说,一旦益州王反了,整个益州的百姓都会被陪葬的。”
打仗是会死人的,益州王造反需要人,到时候肯定会抓壮丁,而且朝廷征伐的区域很大可能会在益州,到时候不仅益州,整个剑南道都会轮为地狱。
二吉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儿,但白启能想到,唐县令自然也能想到。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白启想要做的事。
唐县令起身,走了两圈后回头看他,问道:“你敢对你说的话保证吗?没有一丝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