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忍不住一下抓紧了满宝的手,满宝没感觉到,而是看向白善道:“每年的五月初八,我也要去墓地里给祖父母上香。”
当然,还要给旁边的孤坟上香,后来还要给小叔上香。
满宝扭头看了眼父母,然后便看向刘老夫人。
唐县令扫了众人一眼,收回了目光,对刘老夫人道:“不错,本县是在找周银,一开始是疑他犯案,后来我知道他死了,且是死于非命,那这就算是命案,所以本县在查。听老夫人的意思,你是知道内情的了?”
“不错,”刘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道:“这世上最了解这内情的,除了我,就只有京中的魏大人了,周家上下虽是苦主,知道的却还没有我多。”
唐县令沉吟,问道:“老夫人说的魏大人,莫非是秘书监魏知大人?”
“正是魏监正。”
唐县令心便一紧,一下就握紧了拳头,他看着刘老夫人半响没说话,许久,他忍不住轻笑一声道:“原来如此,看来老夫人早在这儿等着我了。”
刘老夫人立即起身与他行礼,“唐大人既然没有转身就走,显然是接下了这个案子,还请大人为我们洗刷冤屈,也还亡者一个公道。”
说罢便要跪下。
钱氏起身,拉着满宝跪下,老周头虽然一头雾水,但见媳妇都跪下了,便也跟着跪下。
白善也啪叽一声跪在了天上,和满宝一样一脸的懵,心中各种念头闪过,最后慢慢归于平静,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前面的祖母和母亲,他伏下了头。
唐县令叹息一声,伸手将刘老夫人扶起来,苦笑道:“连魏大人都做不到的事,本县能做到?”
刘老夫人正要说话,唐县令就伸手按住她道:“虽难,但本县既然知道了,自会尽力一试。”
而且他也的确很想知道,很想查一查这件从一开始便被这么多人隐瞒了十多年的案子。
唐县令将刘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好,道:“老夫人说吧,我看大家都很想知道。”
说罢示意她看向周家夫妇。
刘老夫人便上前两步,郑重的与周家夫妇行了一礼,老周头连忙避开,钱氏扶住刘老夫人,嘴巴颤了颤,“老夫人,您这是干什么?”
刘老夫人按住她的手道:“这一礼我早该行的,周银之死是因为我儿,这些年让你们担惊受怕,也是因这件事,我,我有愧呀。”
钱氏抖了抖嘴唇没说话,因为她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周银死到现在,都快十二年了,十二年来,他们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被杀,被谁所杀,结果知情人竟一直在他们的身边?
刘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唐县令道:“唐大人,这事得从大贞二年开始说起。”
唐县令做洗耳恭听状。
“我儿白启是大贞元年的进士,大贞二年,他从翰林院中接了吏部的任派往益州蜀县任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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