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总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唐县令知道,他遇到了自己办案以来最难,也最烦的那一种情况。
他爹以前就是刑部出来的,他说过,他最讨厌办的案子就是当地人,一个家,一个家族,一个村子,甚至是一个乡对外乡人犯的案。
明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自己私底下也会不避讳的议论,但当官员下去调查时,上至里长,下至几岁小儿,都会三缄其口,一问三不知。
就是怕得罪人。
他来前,父亲便叮嘱过,一,面对权贵要不卑不亢,要想着治下的百姓,若是办案,则要不论受害人是谁,都要做到给他们应得的交代;
二,对那些隐瞒案情的村民、村长和里长等,则要做到软硬适中,他若能和和气气的理解对方最好。
不能,也不得判刑过重。
当时唐县令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人会为了与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事阻挠官差办案。
但现在……
还是好生气哦。
所以唐县令觉得,既然大家都让他不痛快,那他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好了。
唐县令沉着脸让师爷回去休息,转身就点了三个衙役的名字让下人悄悄的连夜把人叫来。
“大人!”衙役们弯腰行礼。
唐县令点了点头,问道:“我记得你们都是颜家湾、大花坪一带的人?”
“是,大人记性真好。”衙役们恭维到。
唐县令便微微一笑,问道:“你们在大公岭那一带有亲戚吗?”
三衙役对视一眼,摇头道:“回大人,颜家湾和大花坪离大公岭远着呢,我们几个在那里并没有亲旧。”
唐县令满意的点头,然后道:“那正好,本官有件事要交给你们。”
唐县令让他们换上便服,就蹲在大公岭一带的山上等着抓人,然后他将画师照着画出来的两张画像交给他们。
衙役们连忙接过,对视后面上都有些忧虑。
唐县令最近正在办一件要案他们都是知道的。
毕竟他们县衙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
这个案子可不好办,以前下乡询问里长,就算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会积极的帮忙询问村民,结果这次下乡的人都不软不硬的碰了钉子。
近来接这个案子的兄弟可是气得火大,据说连县尉大人都砸坏了一套杯盏,显然是气得不轻。
这么多人都办不下来的案子,靠他们这三个进县衙没两年的新人?
不错,这三个衙役都年轻得很,不仅年龄小,进县衙的时间更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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