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这才发现周四郎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摔哪儿了,老大夫怎么说的?”
满宝特别乖觉的给他搬来一张凳子,周四郎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目光,便扶着腰,好似怀了八个月孩子的妇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叹气道:“在众山给摔的,也幸亏是摔了,不然我恐怕得被砍死了。”
本来想着人家女儿女婿回家,不好再多留的邻居们顿时停住,又纷纷回身坐好,兴致勃勃的问,“这是怎么说,谁敢砍你?这不是想着坐牢吗?”
坐牢是不可能的,谁还会为这么点儿事去报官不成?
自家就能解决了。
不过邻居也没说错,谁敢砍周四郎啊,他家可是有六个兄弟的,舅舅家人也不少,真把人给砍了……
众人一个激灵,更加兴致勃勃的盯着周四郎看。
周四郎就唉声叹气的把他今天去众山找野菌,然后被撵的事给说了。
他叹气道:“我也知道,众山是他们贾家两兄弟,他们不给我们上山找野味,我们下次不去就是了,但他们这次也不放过我们,直接扛了锄头就追上来,当时可把我和我五弟给吓坏了。”
满宝蹲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虽然她已经听过一遍了,但发现再听,四哥的说法却又完全不一样,这完全就是个全新的故事了。
满宝若有起来,这就是科科说的,她得去判断病人说的是假话和真话吧?
四哥在家里说的肯定是真话,但在这里说的,也不完全都是假话。
周四郎一脸的忧郁,扶着腰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了呢,回头想和他们解释,结果才说了两句话他们就撵上来了,我当时一慌就跑得快了一点儿,结果昨天晚上刚下过雨,山上有点儿滑,我一下就摔下去了。”
“当时我半边身子都是麻,怕得不行,唉,你说他们怎么就不愿意跟我说话呢?”
方母一听气炸了,一拍桌子道:“真是老贾家的人追的你们?”
周四郎肯定的点头。
方母就盯着周四郎问,“你就只是去找野味?”
“那是一定的呀,”周四郎冤道:“娘,众山上最多的就是各种松树和一些弯弯扭扭的杂树,我不是去找野味,我还能去干嘛?总不可能去偷木吧?”
他道:“我家现在可是有五份口分田的,又不缺木头,大夏天的,我又不可能去打柴,而且打柴在我们村口的山上就行,我们村的人都大方,只要不是砍上好的木料,其他的树随便砍。”
大家一想也是,周家人多,分的山也多,人家要什么木头自家山头里找就是。
况且,周家房子早就建好了,这时候并不需要木头。
口分田对大家来说就是提供好木料的地方,如果不是偷好木,那不论在山上干什么,基本都不会违背当地的伦理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