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还是第一次知道她还有个叔叔,而且还是这么可怜的叔叔。
卖身为奴,那小叔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难怪娘亲那么伤心,难怪爹爹都不带躲一下的。
见三人还在咄咄逼人,满宝不高兴了,直接挡在村长身前,仰着小脑袋问,“你们不是来统计人数发补助的吗?干嘛问这么多有的没的?”
满宝也隐隐觉得不对起来,在心里问科科,“他们是官府的人吗?”
科科顿了一下后道:“是。”
满宝心里惊讶得不行,“还真是来发补助的呀?他们不会因为我和他们吵架就不给我家补助了吧?”
“不是,所以不会。”
“啊?”满宝琢磨了一下才听懂这话的意思,她瞪圆了眼睛,直接跳起来,正要喊什么的时候想起了白老爷刚教过她的,到嘴边的话就变成了,“你们是不是骗子,不然来核定灾情怎么不去地里看看,只来家里看的?”
其实不用满宝喊,从他们问出周银时,村民们便知道他们多半是被人给骗了,来的哪是什么官府里的人,更不是来核对灾情的。
他们不懂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只知道他们目的不纯,因此大家的面色都变了,正一脸戒备的看着三人。
与此同时,这边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本来正在家里等着官爷上门,或是已经被核对过,已经回家准备晚食的村民们纷纷放下手头上的事,把妇孺赶回家,壮年男丁都杠了锄头往周家赶。
一些听到消息的老人也都沉着脸往老周家赶去。
本来还想以势压人的三人看到快速聚在墙外的村民,忍不住顿了一下。
他们三人是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腿,何况,这可不是四腿而已,整个村的男丁都过来了,就围在墙外,黑压压的一片。
就连和满宝一家不太和睦大驴都扛着锄头过来了。
气氛凝滞,双方一时都没说话。
庄先生推开人群走到前面去,皱着眉头问他们,“你说你们是受朝廷的指令下来核对灾情的,可有公文?是何人委派?”
“你是谁,我用得着与你说吗?”
“在下只是一介白丁,但不巧曾在府学念过书,或许你们说的人我认识。”
三人当然知道庄先生,他们在来前就查过了,但不代表他们会回答他的话。
见三人不回答庄先生,周大柱便带着人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道:“你们该不会真是骗子吧?”
“恐怕真是骗子,我说呢,怎么有这么好的事,竟然每个人都能得补助,连娃娃都有,显然是骗人的。”
“我们都已经这么惨了,结果你们竟然还来骗人,这也太丧尽天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