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勉强笑笑：“嗯。”

大概是她的反应给了他勇气，他神色缓和些许：“没想到这么巧。”

女生垂下眼睛：“是啊。”

又是沉默。

“你还好吗？”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

男生一愣：“什么？”

刚才两人同时开口，他没能听清他的话。

“我是说，”女生垂下头：“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镜头一晃，画面又变得温暖。

*

2019年，夏。

“我？”男生满头大汗，脸颊通红，急切的说：“谁说的？我哪有女朋友！”

女生偷笑，然后又急忙装作无事发生，她将面前红红一盆水煮鱼推到男生面前。

“如果你把这盆都吃完，你就有女朋友了！”

男生有些迟钝地重复一遍：“怎么可能？哪来的……”

他的话突然顿住，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筷子，大声道：“一言为定！”

……

街边长椅上，女生担忧地查看男生的情况：“你不能吃辣就别逞强嘛！现在好点了没？”

“嘶……”男生努力给舌头扇着风，眼泪汪汪。

“你等我一下！”

女生跑向不远处的小卖铺，买了两根葡萄棒冰回来：“快含着！”

男生含着棒冰，听她一本正经地教育自己的鲁莽。

见她越说越生气，他小心翼翼将棒冰从嘴里拿出来：“那，你刚才气说的还算不算数了？”

女生语塞：“你……你就记得这个啊？！”

而他只是用温柔又热烈的视线盯着她不发一言，夏夜晚风中，她的声音飘散在虫鸣里：“算还是算的……”

画面流转，他们的过去一帧帧浮现：巷口手牵手的约会，篮球场边的加油与擦汗，小小的吃醋情节，以及他临毕业前，两人恋恋不舍地在火车站哭着分别。

她说，明年她一定会考去他的城市找他。

他说，他只要有假期就回来看她。

一开始的确如此。

可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考研的压力让她没有心情再接他应酬后酒醉打来的电话。

他也将全部时间用在了工作和网课上。

他们都很努力在经营着自己的生活，但生活却把他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远。

跨年的那天夜里，他们打着电话一起度过。

他祝她前程似锦，她祝他工作顺利，谁也没提要永远在一起。

联系越来越少了。

2021年，7月，盛夏。

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城市。

镶满玻璃的高楼大厦，折射着耀眼的阳光，将首都变成了一座热岛。

许久没见，曾经亲密无间的情侣竟有些局促。

他按照之前的承诺，带她来到著名的烤鸭店吃烤鸭。

东南西北国内国外的方言混成一锅粥，服务员前脚才走，大师傅打马就到，手持厨师刀，银光闪闪片起鸭子。

好几次，她欲言又止，直到他卷的烤鸭送到嘴边，她才别扭地接过它，一狠心，告诉他自己已经被老家的一家公司录取，职位薪酬，都是她所期待的。

而直到这时，他才得知她落榜。

“那我们怎么办……”

他无力地抛出这个问题，她答得干脆：“分手吧。”

*

“水煮鱼！哎？你们这桌叫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