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话后,久久听不到苏一箬的回音,便有些手足无措地垂下了头,清俊的两颊染上些促狭之意。
表妹为何不理睬自己?
莫非是自己太唐突了些?
苏一箬倒也不是听不懂郑子安的话,只是她不明白大表哥为什么要给自己交代?并且要给自己什么交代?
她从郑子安绯红的面容上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能自己凝神思索。
想来想去,大表哥的“交代”应是不让自己失望的意思。
既是不让自己失望,也是不让大舅母,大舅舅和老太太失望。
想通了这一点后,苏一箬便朝着郑子安扬起一个真挚的笑容,“大表哥,我相信你。”
定能蟾宫折桂,光宗耀祖。
郑子安旋即抬头,恰撞进苏一箬潋滟着盈盈笑意的黑亮眸子里。
落英纷飞,竹叶引折,良辰美景千千处,尚不及心上人宛若莺啼的一句“相信”。
作者有话说:
大表哥是温文尔雅的直球型。
二表哥是爱她就要欺负她的小学生。
期待一下三表哥的人设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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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v后日六无缝开新。
第5章 小厮救美
“那小厮原来不是个哑巴。”
翌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时,苏一箬便被明儿和月儿从长床榻上挖了出来,洗漱净面后,择了件珠灰刻丝月华裙。
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后,只簪了一只葫芦状的镂空金簪。
明儿瞧了只道:“太素净了些。”
连三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打扮的都比她家姑娘鲜亮些。
苏一箬倒不在意这些,口脂脂粉一样不涂,并蹙了眉与明儿说道:“今日是为老太太祈福去的,不必打扮。”
明儿嘟囔着嘴,虽知晓她家姑娘不在意容貌外在,可姑娘也是及笄的人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谋划一二。
只是瞧着苏一箬那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娇憨样子,明儿又发起愁来。
收拾妥当后,主仆三人便去了郑府待人接客的明辉堂。
一刻钟后,黄氏与郑心柔相携着到来,郑子安则缀在最后头,穿了件墨青色鹤纹长衫,立在远处一眨不眨地望着苏一箬。
苏一箬未有察觉,只躬身与黄氏请安问好:“见过大舅母。”
黄氏冷哼了一声,斜眼瞥见苏一箬今日未施脂粉,上身的衣衫也素净的很儿,堵了一夜的心这才略微安定些。
只是瞧见她珠灰色宽大衣衫下都掩不住的婀娜身段,黄氏精明的眸子里又掠过几分冷意。
昨日儿子趁着夜色来了自己的院子里,跪在他父亲的牌匾前赌咒发誓,若是九月里他能蟾宫折桂,便让自己允了他和苏一箬的婚事。
黄氏那时拗不过儿子,又因为亡夫的牌位勾起了些伤心,便一时松口答应了下来,只是隔了一夜,她的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她一个寡妇好不容易才将儿子培养成才,眼瞧着儿子年少有为,十年寒窗苦读即将功成名就,若是能娶了镇国公家的嫡女,往后的日子不说一步登天,总也能官运亨通。
可这孤女苏一箬能给儿子什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清苦翰林之路?还是半点助力都给不了的苏家亲戚?
思及此,黄氏心里又添上了几分对苏一箬的厌恶。
“走罢,别误了时辰。”黄氏说罢,便带着郑心柔上了前头那辆翠帷马车。
苏一箬与几个有头有脸的仆妇同乘后头那辆素帷马车,郑子安则骑马前去。
到了大国寺山脚下,郑家的马车与京城里其余世家豪族一般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宽敞的户棚处。
为显虔诚,前来大国寺上香的女眷或男香客皆要从山脚下徒步走上山顶。
苏一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子骨素来称不上好,起先走的那几十步还算平稳,到了后头已是娇汗连连、气喘吁吁。
郑子安在前头搀扶着黄氏与郑心柔,时不时地往回瞧一眼缀在后头的苏一箬,清俊的眉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黄氏见状则掐了一把郑心柔的细腰,郑心柔立时便“哎呦”了一声,将郑子安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苏一箬便靠在明儿的肩上喘气休息,恰好立着的地方是块松动的石阶,明儿一个滑步险些跌下去,连带着苏一箬也要被她带得跌下山崖去。
郑子安听得明儿的惊呼声后,立时便回了头,便正巧瞧见苏一箬要跌下石阶的这一幕。
他的神魂皆被这一幕吓得移了位,可所处的距离太远不够他奔过去将苏一箬拉回,他只得惊呼出声:“一箬。”
周围的人皆被郑子安这一声惊呼给吓了一大跳,待她们去瞧郑子安手指的方向后,便见苏一箬整个身子如被风吹乱的野草一般要落下台阶去。
往后可是几千步的台阶,这般娇娇弱弱的女子摔下去不死也得落个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