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一直再未娶妻,每到了他妈妈的忌日,都会举办一次画展纪念亡妻。
到现在,陈嘉言偶尔还能听到有人说他的父母当真是情深意笃,这样的言论让他觉得厌恶又讽刺。
可当他也遇到了求而不得的东西时,陈嘉言才发现血缘真是神奇。
那种偏执,得不到便誓不罢休的情感原来一脉相承,他也在所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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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 ,柔和的阳光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铺在少女白皙干净的脸颊,仿佛初初出水的芙蓉。
陈嘉言坐在床边,掌心把玩着她的小手,仿佛终于得到了心爱已久的洋娃娃,他神情满足又愉悦。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迷药的药效终于完全过去,纪因眼睫动了动,缓慢地睁开眼睛。
那一针药剂能麻痹人的神经中枢,使其意识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思维和智力也变得有些迟缓。
换而言之,就是整个人会有点痴傻。
“因因。”陈嘉言柔声唤她,“你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茫然地望着他,呆呆地摇了摇头。
眼前的人和周围陌生的布置都让纪因心里不安,她下意识扯着被子,往后缩了缩身子。
陈嘉言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也没感觉失望,他有足够的耐心和她慢慢培养感情。
“我是你的嘉言哥。”
他知道她现在听不懂太难太长的句子,语速放得很慢:“因因饿了没有?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纪因反应了好久,点点头。
陈嘉言笑了,牵着她的手走到卫生间,挤了牙膏递给她:“因因先刷牙。”
他煎了培根和鸡蛋,夹在涂了起司的面包里,这是她小时候很爱吃的。
小姑娘坐在餐桌前,低头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面包,卷翘的眼睫安静地垂下,在眼睑下落了浅浅的阴影。
陈嘉言看着她吃,手伸到她唇角,轻轻替她抹掉一点白色的起司酱。
她继续吃着,没有什么反应,并不介意他这样的触碰。
陈嘉言勾了勾唇,觉得现在这样乖的她可真是太好了。
吃了饭,他又牵着她到书房。
“因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画画了吗?”他把一沓空白的画纸和一盒颜色丰富的水彩笔交给她:“你就在这儿画画,等我工作完了给你买草莓冰淇淋吃。”
纪因顺从地接过画纸,从盒子拿了一只彩笔。
陈嘉言在一旁的书桌上处理公司的事务,一抬头就能看见沙发上的小姑娘,她抓着彩笔,趴在桌上在白色的纸上涂涂画画。
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他去她家里找她,他写着自己的暑假作业,小少女低着脑袋,小手抓着彩笔认真地画出一只Hello Kitty,最后还把那张画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