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才来。”
委屈哒哒的声音, 哭腔都没散干净, 听得人心里又软又疼。
陈绥抱着人摸摸头, 温声哄:“不哭了, 我在呢。”
环着他的胳膊越收越紧, 雨水很快将两人的衣服淋湿, 凉凉的, 粘在身上。
视线都变模糊,陈绥一手扣着纤腰一手轻抚怀里姑娘后脑勺,安抚意味极其明显。
下巴轻轻在她头顶蹭了蹭,怕她感冒,劝她上车:“我们去车上好不好?”
去车上,那就会分开坐。
闻喜之将他抱得更紧,一点也不想松:“我不要和你分开。”
“那坐后面,车里有衣服,上去换一件?”
她勉强应了,却还是抱着人不肯松手。
陈绥一手搂着她往后座带,一手去拉开后排座车门,将她抱上去放好。
还没直起腰,胳膊被紧紧抱住。
低头看,对上一双昏暗光线里也水雾迷蒙的眼,这双眼只看着他,透着祈求。
陈绥心里闷闷的,沉重得嗓子眼都堵住,有些发涩。
抬起那只自由的手在她头顶揉了揉:“我不走,上来陪你。”
闻喜之依旧没肯松开他。
别无他法,陈绥只能就着这个奇怪的姿势上了车,车门拉过来,按开后排的车顶灯。
他的车时常只有他自己坐,最多加个闻喜之,不给别人当司机,因此后排经常乱七八糟地堆着各种东西。
此刻在一堆乱糟糟的纸袋里翻出一个,打开来看,是下午那会儿跟人谈项目结束后,路过睡衣店买的两套情侣睡衣,他跟闻喜之一人一套。
现在衣服都湿了,正好派上用场。
“衣服都湿了,换一套。”陈绥把那套女士的拿出来,“就在这儿换,我看着害羞吗?”
闻喜之呆呆的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保持着抱住他胳膊的姿势一动不动。
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叫人看着都心软。
陈绥不知道她在家里都经历了什么,上午送她回家那会儿还好好的,跟他生气,不愿意搭理他,这会儿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肯信他。
她这样,他也不敢问,怕又逗她哭。
“换了衣服再抱。”陈绥拉着她胳膊挪开,抱她放腿上,面对面坐着,“我帮你换。”
出乎意料,闻喜之没有害羞地拒绝,反而点点头:“嗯。”
陈绥帮她脱衣服换衣服,心无杂念,纯粹至极,动作温柔,极有耐心。
边换边哄:“我们之之今天真乖。”
不知这句话又哪儿触到她控制泪腺的神经,一说眼泪就滚了出来。
“怎么刚夸一句又哭了。”陈绥用大拇指指腹把她新流出来的眼泪擦掉,低头亲亲她眼睛,“你是小宝宝吗,这么爱哭。”
这么多年,陈绥从没想过,有一天他能这么自然而然地说这么肉麻的话。
这让那帮朋友听见,指不定得以为他沾了点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了邪。
闻喜之埋进他怀里,环住他。
真的是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吗?
从小到大,在家里她很少哭,所以一直被忽视,而在陈绥面前,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好像就总在哭,却被他关怀备至。
雨下得大,先前那会儿两人衣服已经全淋湿了,紧贴在皮肤上。
这会儿陈绥刚给闻喜之换了睡衣,还没扣前面的扣子,被她这么投怀送抱地一扑,胸前的感觉特别明显。
陈绥抬着双手,也不知该不该将她抱住,低头逗她:“这么抱,是要跟我车.震吗?”
他本意是开句玩笑,女生脸皮薄,这么一说应该也就松开了。
偏偏闻喜之今晚不仅没松开,反而抬手勾住他脖颈压下来接吻。
她主动的时间不多,虽然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陈绥也没有推开她,任由她亲,垂眼替她一粒一粒地扣上睡衣扣子。
闻喜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亲,只想占有他。
占有面前这个人,想要他只是她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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