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的是那年分开前冬至那夜吃晚饭的顶楼旋转餐厅,餐是提前订好的,人到了很快就开始上菜。
闻喜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离开的那些年,她总反复回忆和他的点点滴滴。
以至于,所有菜品上来的那一瞬间,她还记得清楚,跟七年前冬至那晚吃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些年,他在国外过得风生水起还不够,还是想回头来招惹她这么一下。
餐厅里客人不少,但并不喧闹,偶尔听见有人谈笑,声音也并不会太过吵闹。
闻喜之不想说话,拿着餐具安静地进食。
陈绥没什么胃口,象征性吃了几口就没再动,右手搁在桌面,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闲适地盯着她看。
即便过去七年,也总觉得,她还是当初那个少女。
像月亮一样皎洁,月光一样温柔,一头蓝发在吊灯光下泛着很柔软的光泽,像清透的海面。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但她和从前一样,吃饭很安静,不会让人听见咀嚼的声音。
她是乖巧的,生动的,近在眼前,不再是梦里的虚幻泡影,解不开的迷雾。
陈绥捻了捻手指,回味着什么。
半晌,垂着眸子,扯着嘴角笑了下。
他这声笑很轻,但闻喜之还是听见了。
抬头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自己盛了汤喝。
她注意到陈绥没怎么吃,但并不想多事地关心。
吃完掏出手机微信转账过去,备注AA,不管他收不收。
无事可做,陈绥也没说要走,她只能无聊地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江边夜景,像是在发呆。
好一会儿,陈绥起身:“走了。”
闻喜之没应声,拿着自己的包默默跟上。
吃饱了有点犯困,进了电梯就靠在栏杆上昏昏欲睡。
电梯走走停停,不时有人进来或者出去,身边的人除了陈绥换了又换,各种香味和烟草味轮流交替。
男人女人讨论着各种天差地别的话题,笑着的愤怒的,嘈杂的背景音。
不知被谁挤了下,身体往旁边一歪,被一只有力的手握住肩膀接着。
睡意彻底没了,整个人清醒过来。
正要拂开那只手,那只手却已经先行松开。
一句谢谢到了嗓子眼,打个转,还是说出来:“谢谢。”
出了大厦,闻喜之打算回家,忽地听陈绥喊了一声:“闻喜之。”
闻喜之停下,转身看他:“怎么了?”
“你没回我微信。”
“嗯?”反应了几秒,闻喜之才想起应该是重逢那晚在车上收到的那两条,“……忘了。”
“真有男朋友?”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闻喜之撒谎:“有。”
“骗谁。”
“你不信就算了。”
“哦,那我不信。”
“……”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陈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没有任何人给你打电话。”
“……”
“谁家男朋友舍得这么久不联系女朋友。”
“……我们在冷战。”
“哦,正好,踹了他。”
“……你有病吗?”
“有。”
“……”
闻喜之懒得再说什么,转身沿着江边慢慢走。
一道高大的影子投在前面地面上,被拉得很长,跟她的影子离得很近。
陈绥走在她的身侧。
谁也没说话,默默地朝前走着。
好半晌,走到明江大桥入桥口,闻喜之停下,转身看了眼陈绥,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默默走上底层桥面。
夜晚的明江大桥很热闹,上层桥面车辆川流不息,底层桥面间隔地摆着各种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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