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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不太自在,盯着脚下的路慢吞吞走着,心不在焉地用雪地靴踹雪,连陈绥叫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闻喜之。”
陈绥停下,拖着调子又喊了她一声。
闻喜之听见,转过头,发现他落在后面:“怎么了?”
“叫你那么多声都没听见?不擦药了?”
“哦。”
闻喜之转过身,走回他跟前,抬头,自己掀了帽子:“擦吧。”
她这副自然而然等人帮忙擦药的姿态,真像被伺候惯了的千金大小姐。
陈绥手里握着红花油,看她这样又好气又好笑:“等我伺候你呢?”
“噢……”
闻喜之也反应过来好像是有点太理所当然了,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红花油:“给我吧。”
陈绥手一抬,躲开她的手,把她拽到旁边路灯下:“等你擦完得什么时候,眼睛闭上。”
“……”
闻喜之闭上眼,闻到浓浓的红花油药味溢出来,额头上淤青那块儿地方贴上热热的湿湿的掌心。
后脑勺被陈绥手抵着,大概是怕她因为怕疼而躲开。
感受着陈绥的掌心在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揉着,闻喜之被药味熏得晕晕乎乎地问:“你怎么一下就知道店员拿出来的是套啊,是不是很有这方面经验?”
“什么经验?我天天去买套?”
“……只是随便问问嘛。”闻喜之闭着眼,胡乱地揪住陈绥的外套,“你轻点行不行?”
陈绥一边放轻动作一边嫌弃:“娇气。”
风雪呼啸,闻喜之披散的长发被刮得在他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柔软中带着点痒。
那痒像挠在心上,抓不着,他垂着眼问她:“给你的皮筋在哪儿?”
闻喜之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来:“这里。”
“头发扎起来,碍事儿。”
“哦。”
闻喜之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固定住头发,闭着眼问:“还要揉多久?”
陈绥又揉了几下,收回手:“就这样。”
闭眼太久,睁眼的一瞬间,光影都是模糊的,有些晕眩,闻喜之下意识抓着陈绥的外套袖子以免跌倒。
到达烤肉店的路上,钱多多打了电话来问,得知没出什么事才放心。
十二个人,坐了三张桌子,闻喜之跟陈绥到的时候,只剩下韩子文和钱多多那桌空着两个座位。
钱多多本来在跟韩子文聊些什么,一抬头看见闻喜之跟在陈绥旁边进来,正要喊,忽然发现闻喜之牵着陈绥的外套袖口。
不认真看的话,就像是牵着手。
钱多多瞪大眼,满脸震惊:“你、你们……”
闻喜之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慢慢松开手,故作镇定地解释:“刚刚差点摔了一跤,还好要抓住了陈绥的袖子。”
“这、这样啊……”钱多多半信不信,“快来坐,我们已经烤了一些。”
韩子文没说话,但八卦的眼神已然飘到了陈绥脸上,陈绥翻了个白眼,,一言不发地在旁边坐下。
“咦,怎么有红花油的味道?”钱多多凑到闻喜之跟前嗅了嗅,“之之,你磕哪儿了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么丢人的事情,但闻喜之还是如实相告:“昨晚撞树上了,刚刚发现有块儿淤青,所以去了趟药店,买了红花油擦。”
“啊!我看看……还好还好,应该不是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