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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喜之转头看,陈绥走在前面,一条腿已经跨进了教室,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朝她看过来。
自然而然地,视线下移,落到她手中那封情书上,又瞥向课桌那一堆五颜六色的情书,挑了挑眉。
那意思,好像在说:“啧,真幼稚。”
闻喜之把信重新塞回去:“还是不看了。”
钱多多一向害怕陈绥,见他回来,不敢再缠着闻喜之,转过身去埋头学习。
陈绥勾着凳子出来,坐下时带起一阵风,淡淡的海盐薄荷香气。
闻喜之把那些情书收起来,打算拿回家放着。虽然她不看,但也不会像闻珩那样随手丢掉。
陈绥单手支颐暼着闻喜之收情书的动作,下意识看她的头发。
闻喜之今天扎了高马尾辫,用的是昨天忘记还给周林燃的那根串着西柚切片饰品的黑色皮筋。
那颗西柚正好朝着陈绥的方向,在乌黑的秀发中,红红的一点,格外显眼。
陈绥看着,莫名想起昨晚手边那杯满杯红柚。
闻喜之没有问陈绥昨晚那条红色发带的事,他也没提,好像这件事就从未发生过。
一种奇怪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但她觉得,陈绥今晚格外奇怪。
往常他回到教室,总会跟她说几句有的没的,也没什么逻辑,就觉得这儿坐了个人,得说几句话,证明下这里坐的不是个鬼。
但今晚,他一直沉默着。
一开始埋头睡觉,却又像心里装着事儿睡不着的样子,撑着脑袋低头玩手机。
手机似乎也没什么意思,玩两下就丢进了外套口袋里,开始看书。
看书似乎是件更没意思的事情,一页一页“哗啦啦”翻过去,就没停下来认真看过一道题。
闻喜之刷完一套题,抽空关心他:“你得狂躁症了吗?”
陈绥冷眼瞥她,喉间逸出一声冷笑:“是啊,最好离我远点,我狂躁起来不是人。”
“……”闻喜之撕了一角草稿纸,写了串电话号码递过去,“这是我爸一个朋友,心理医生,很厉害的,要不你找他聊聊天?”
陈绥讥诮:“我谢谢你。”
“不客气。”
闻喜之当然知道,陈绥应该只是心情不好,并不是得了什么狂躁症。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但那个心理医生确实挺厉害的,就算没有心理问题,只要心情不好,去找他聊聊天,也会很开心。
所以,她写那个电话号码给他,也并不是胡乱给的。
不过,为了避免被误会,她还是多嘴解释了一句:“没病也可以找他聊聊天。”
韩子文不知怎么耳朵尖尖地听见了,转身好奇:“什么病?谁病了?”
陈绥冷眼:“你很闲?”
“这不是关心你们吗?”
闻喜之想,也许陈绥这件烦心事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她很好心地帮他打掩护:“没有啊,我们在讨论一首歌。”
“什么歌?”
“《思念是一种病》”
2013年12月31日,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开始放元旦假,总共三天。
下午放了学,大家都欢欢喜喜地讨论着要去什么地方玩,有什么娱乐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