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校服裤子布料随着膝盖靠近, 抵上闻喜之下颌骨那块儿柔嫩的肌肤。
带一点若有似无的、不属于她的体温。
隔着校服裤的膝盖骨有种冷硬、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闻喜之仰头看他。
坠落山谷的半空中忽然被棵树挂住的感觉, 闻喜之那颗心落了一半又浮上来, 惊魂甫定地看向近在眼前的陈绥。
黑暗的教室没有灯光, 为数不多的人群涌去外面走廊, 空旷的教室只剩他们两个人。
冬日近夜的昏暗暮光从陈绥身后的透明玻璃窗户和敞着的后门打进来一点, 勉强照出他隐隐约约的身体轮廓。
他还保持着先前的坐姿, 懒散随意, 头靠了回去, 后脑勺贴着墙, 微微歪头看她,似笑非笑。
眉眼间冷厉的气质散了大半,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浪荡气。
少年挺拔的身形陷在黑暗里,侧脸落一点暗淡的光线,勾出挺鼻的曲线和唇角微翘的弧度,侧脸轮廓线锋利明显中,又透出一点儿模糊进黑暗夜色里的柔和。
矛盾、危险、形容不清。
但,令人着迷。
“砰、砰、砰……”
闻喜之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忽然变快的心跳,手心捏着的那块儿校服裤子的布料被她捏得更紧。
“你按疼我了。”
陈绥打破寂静。
声音低低沉沉,叫人听不太出具体情绪。
“之、之、同、学——”
“男人膝盖不能乱按,明白?”
闻喜之不明白。
因为他这不能乱按的膝盖,此时正抵着她的下颌骨。
而她双手,各自揪着他小腿两边的校服裤子布料。
看上去,像是抱着他的小腿。
那颗聪明冷静的脑袋忽然间变得混混沌沌,闻喜之近乎于痴傻地望着他,声音轻轻地:“啊?”
寂静夜色里,陈绥喉间逸出声很轻的笑,抵着她的那条腿晃了晃:“闻大小姐,还不起来?”
“顶得我腿酸。”
“作为报答——”
“以后帮我擦课桌凳子。”
“记住了?”
闻喜之被他那一晃,理智逐渐归位,立即按着他起身勉勉强强坐好。
想找点什么事来掩饰自己的慌乱,拿起笔低头打算算题,身旁传来道藏着捉弄的嗓音:“没电呢,看得清?”
“……”
像是得到某种指令,教室里的所有灯一瞬间亮起,短暂的停电结束。
世界重新变得明亮,一切都无处躲藏。
闻喜之眨着眼适应光线,没有答陈绥的话。
钱多多跟韩子文这时才回来,跟走廊上的人一起走进教室,不知在聊些什么,兴高采烈的样子。
没人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除了闻喜之乱掉的心跳。
元旦那天会放假,因此,南华一中的元旦迎新晚会历年来都很喜欢安排在圣诞夜这天。
距离元旦迎新晚会只剩下大半月,学生会各负责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给各班文艺委员发通知,让他们自己安排好班上节目的训练,晚会前几天统一彩排。
高2012级19班除了闻喜之的剑舞之外,还有一个节目,闻喜之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节目居然是孙亦荟的。
意料之外,孙亦荟看着那么严肃正经的人,居然报了个唱跳的节目。
冯怡然催了几次,问她节目准备得怎么样,她总是说不用她担心,她自己会表演好。
“奇了怪了。”冯怡然私底下跟钱多多和闻喜之吐槽,“我就从来没听说过她居然还会唱跳,看也不让我看,我都不知道她那节目会不会给咱班丢人。”
钱多多无语:“她该不会知道你跟咱们玩得好,故意来整你的吧?”
“哎,谁知道呢?我还能说她啊,她凶得要死,别人也不想出节目,我本来都打算自己上了,后来她要上,就给她了呗。”
“要不你还是准备个节目吧?”钱多多不放心地提议,“万一她到时候出个什么幺蛾子,说不定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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