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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会真的生气,想要知道他是不是像传闻中那么恐怖。
这一次, 好像有点过头了。
可是。
这一次,她并不完全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闻喜之自己也分不清, 是生气他“背叛”了自己对孙亦荟好, 还是难过他居然对孙亦荟好。
她好像, 是在发泄, 或者, 无理取闹。
可是, 他并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相较而言, 他跟孙亦荟的关系更近, 哪怕他总是让孙亦荟哭。
所以,他做的事情,根本谈不上背叛。
她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因为他做的事情生气。
这种行为,对于她来说,是没有过的,也不应该有。
脱离轨道、脱离掌控、失去理智的事情。
“对不起。”
闻喜之在很短的时间里想明白,从小就懂事的习惯让她迅速冷静下来,道歉从来都不是难以开口的事情。
只是,心里像要下雨的前兆,乌云压下来,候鸟都开始低空飞行。
沉闷,低落,昏暗。
她不再狡辩,坦荡地承认自己做的事情:“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往你课桌上丢了废纸团,话可能是骂你的,也有可能不是,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随便写写。”
手心里那张被重新揉成纸团的废纸被放到自己课桌上,闻喜之从课桌里抽了纸,去帮陈绥擦课桌:“很抱歉,我帮你擦课桌,就当表达我的歉意。”
她的右手还被陈绥抓在手心里,左手拿着纸去擦,灰尘被擦出一道、两道、三道痕迹,纸张擦过去,又带回来一点点细灰。
好像擦不干净。
闻喜之垂眼,视线落到陈绥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上。
他长得很好看,就连手也这样好看。
细细长长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手指骨骨节清晰分明,这样抓着她的时候,冷白皮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富有力量的美感。
“你可以先放开我吗?”闻喜之抬眼看他,“我用湿巾帮你擦吧。”
陈绥一直看着她。
从她思考的那几秒开始,一直到现在。
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却感觉到,她的情绪在很短的时间里迅速低落下来。
陈绥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却又没完全松开——
抓着她校服外套袖口的一角,拍掉她手腕对应部分的袖口上刚刚被他按在课桌沾到的灰,捏着她手腕放回她课桌桌面。
最后,从她左手接过那张沾了灰的纸,自己开始擦课桌。
“你还碰不得了。”他说,“又想哭?”
闻喜之脑袋混沌地回想着他刚刚抓着自己手腕帮自己拍袖口上的灰的画面,反应迟钝地“嗯”了一声。
想想,又立即否认:“没有。”
“呵。”陈绥冷笑,“娇气。”
韩子文跟钱多多今晚是一起进的教室。
进门时,韩子文不知在说些什么,兴高采烈眉飞色舞的样子,钱多多极具恭维捧场,夸张地:“哇!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韩子文声音拔高,随手一指刚擦完课桌和凳子坐下的陈绥,“不信你问绥哥。”
钱多多哪儿敢,悄悄吐了下舌尖,尴尬笑着,没说话。
韩子文还没反应过来最后一排坐着的俩人之间气氛不对劲,扯着嗓子喊:“绥哥!之前我们——”
话一出口,才后知后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这气氛……
韩子文憋回去剩下的话,给钱多多使了个眼神,钱多多立即点头表示明白,两人安安静静地回到座位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