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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扰您休息。”
司娆转身欲走,地面却忽地震颤了一下,一时左脚绊了右脚,一不留神便向后仰去。
馨香温软顿时落了满怀。
有冰凉的手按在肩头,隔着衣料也感到那彻骨的寒意透过布料传了过来,司娆抖了一下,那双手却按得更加用力。
本是松石漱玉的声音,似是经年鲜少开口,带着微微的哑:“害怕了?”
这个姿势靠得极近,司娆甚至能感觉到说话间他胸腔隐隐地震颤。
——连身后靠着的躯体也是冰凉的,似是一个行走的冰块,没有分毫温度。
司娆牙齿打架:“你身上好冰。”
身后的身躯僵了片刻,那双手倏地松开了,连带着身后靠着那一具冰凉的身躯一同,转眼化雾站到了眼前。
身后失了倚靠,司娆猝不及防地往后仰去,头险些撞到墙上。
司娆扶着床架起身,对着那突然离开的始作俑者怒目而视,却感到地面震颤加剧,壁上荧石亦颤着滑落几颗。
“骨碌、骨碌。”
几枚荧石滚落在地。
司娆感到有些不同寻常,疑惑道:“这是怎么了?”
苍淮颀长的身姿站在洞中,整个洞穴的空间顿时变得逼仄起来,他言简意赅道:“阵眼破了。”
自‘宰怨’引雷之后,封印阵便破了个窟窿,阵眼被破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司娆面上一喜:“阵眼破了?那封印阵是不是也就溃败了,要重新打开了?”
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似是冷嘲。
司娆正准备起身,却见眼前画面一转,眼前的光倏地熄灭,变了个模样。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墙面上簌簌落下的碎石,落了满头。
从未经历过这样突然的转场,司娆脑中还有些晕眩,又在原地坐了几秒,才站起身。
手中掐诀欲撑起个防护罩,掐了半晌,却没有反应;丹田内灵气充盈,却半点用不出。
司娆心中便有了计较,此处约莫是布下了禁止使用灵力的禁制。
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封印阵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从前从未见过。
待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她逐渐能看清一些细节,他们似乎是身处在一个石室之内,但这个石室比之山洞更小,更逼仄。
鼻尖阴冷潮湿的味道更提醒着她,眼前是在地下。
与她一身的狼狈不同,身侧的男人仍穿着那一身黑衣,近乎与黑暗融为一体,身上却干净得没有沾染分毫尘埃。
司娆左右躲避着从上方落下的碎石,模样有些狼狈,喘着气问道:“这是哪儿?”
苍淮却并没有要为她答疑解惑的意思,抬步往前走去。
司娆迈步跟上,这才看清,还有一处小门隐没在黑暗中,乍一看竟无法发觉。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司娆走进去之后能清晰地感到空间变得更加逼仄了。
走得愈久,似乎愈靠近核心,地面的震颤便愈剧烈,几乎到了不能正常行走的地步,唯有扶着石壁才能勉强向前。
但苍淮行走在前,却分毫不受影响,如履平地。
他走得有些快,司娆要小跑几步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没有轻身的功法,全凭双腿行走,便如同凡人一般,更何况还要小心两侧不时落下的碎石,时刻注意维持身体稳定。
司娆全部心神都花在上面。
一开始进入到这一片黑暗中的恐慌倒是渐渐忘却了,逐渐专注于脚尖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