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
我那位世叔一程,更何况……”云稚说到这儿,指了指李缄,“别忘了,宣之名义上还是李府的大公子,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总该回去看看。”
“我倒是把这件事儿忘了……”陈禁顺着云稚手指的方向朝李缄看过去,忍不住道,“这一路看着你俩腻歪过来,情不自禁地就把他当侯府的人了。”
“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云稚轻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天,“去准备车马……”
“不用马车……”一直沉默地由着他们打趣的李缄突然开口打断云稚的话,“我和你们一起骑马,加紧一些,应该赶得及在天黑前进城。”
“你……”还没等云稚开口,陈禁先犹豫起来,话到了嘴边却没再说下去,眼底的怀疑确实真真切切的。
毕竟这一路过来见惯了云稚可以算得上是体贴入微小心翼翼地关照,连带他也产生了李缄需要保护和照顾的思维。
但时日久了,他对李缄的性格也有所了解,便也没直接出声阻拦,而是将目光转向云稚,“公子?”
“备马吧……”云稚倒是没有丁点犹豫,“我们去换身方便的衣裳,而后便出发。”
“好……”既然云稚开了口,陈禁便也不再纠结,转身刚要走,又被李缄叫住,不由回问,“怎么?”
然后怀里就被塞进一个毛绒绒的,温热的东西。
陈禁低头和那只灰色的长耳红眼睛的野兔对视了一会,抬头看向已经转身往房间走的二人:“什么意思?”
李缄头也不回道:“让留下的兄弟帮忙照看一下,记得按时喂。”
陈禁有一瞬的沉默,终于忍不住道:“李公子,你好歹是死了名义上的爹,怎么还有闲心惦记这个小家伙。”
李缄开门将云稚让了进去,回头看向还站在院子里的陈禁:“幼怀送我的,我想带回都城养着。”
陈禁:“行……”
云稚平日里在吃穿用度上要求多,紧要的时候却从不会耽搁。不多时就和李缄一人换了一身素色的小袖袍衫出来,陈禁也已备好了马,另带了两个随侍一同候在村口。
李缄早年间连见到马的次数都不多,更别提骑马,还是入了都城之后跟着萧铎去军中的时候,学了几次,他到底不是天赋异禀,不至于立刻就马术高超。
但也算掌握了些关键的技巧,应付普通赶路倒也足够,最起码不至于跌落于马下。
虽然为了顾及李缄,刻意放慢了速度,骑马终究还是要比马车快的,一路快马加鞭不曾休息,竟真的在天黑关城门前进了平州城。
对比上次而来,明明是夏末秋初,城中竟是比寒冷的冬日还要冷清,或许是因为天色渐晚,临近宵禁,又或者……
陈禁骑在马上,压低了声音道:“这才一日,李徊那几个手下就不安分了。”
云稚点了点头,单手抓着缰绳,抬眼向四周打量。
李徊死得突然,据说李府里都乱成了一团,幸好还有大家出身的郑夫人能出来主事,才把这丧事办了下去,至于军中——
李徊膝下除了李缄这个用来充数的长子,只有一个十二三岁的李绍,和如夫人刚刚生下还没满周岁的幼子。
虽说李绍在传言里是个聪慧机灵文武双全的,但李徊此人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断不可能在正当壮年的时候,就放手将事交给还年少的儿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