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发小,陈禁最清楚云稚看起来随和的表面下藏了多少微小的怪癖。
但到了李缄跟前,好像通通不作数,温柔体贴的程度在整个云府是只有云枢才能享有的待遇。
更重要的是,云稚乐在其中。
他依旧坚定于为云稷复仇,却没拘泥于仇恨,一如往日一般随性而自在,陈禁觉得这多少是有李缄的功劳在。
既然这样,那也没什么可多言的。
“你的事儿你自己决定……”陈禁想通之后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不了等侯爷知道后要动家法的时候,我帮你分担就是了。”
云稚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暴躁还未散尽,听见这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把我爹当什么人了?”
“那不好说,侯爷平日里是由着你,但这种事上……”陈禁挠了挠头,“反正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站你这边就行。”
“知道……”云稚懒洋洋地应了声,又补充道,“我没睡醒的时候就不用了。”
“啧……”陈禁忍不住抱怨,“你这人……”
“好啦……”云稚笑了一声,“折腾了一宿,先回去睡吧,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
陈禁本想再说点什么,余光突然瞥见了一直默不作声的李缄,福至心灵地体会到刚刚云稚说得那句「以后若是宣之在的时候,你最好不要随意出入我卧房」的含义。
陈禁虽然还没定亲,却也不是一窍不通,并且十分会类比——虽然李缄也是男子,并且他们两个还未成亲,但关系和侯爷及夫人,世子和少夫人是一样的,那卧房确实是不能随意进的。
这么想着,陈禁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朝着床榻上的李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门。
还格外贴心地将房门一并带上。
因为天气的缘故,自入夏以来,云稚就没再关过门窗,前一晚他和李缄虽然有了一点亲昵,归根到底还是安分守己的休息的。
陈禁这个多此一举的行为,倒让云稚没来由的心虚,仿佛接下来他和李缄……
李缄还坐在床榻边,有些不理解云稚为什么还站在地上。并且,仍然赤着脚,微等了一会,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
“没事……”云稚清了清嗓子,走过去将门重新打开才又回到床榻边,“天还没全亮呢,再睡一会。”
天虽然没全亮,离李缄的起床时间也没差多久,他本就觉少,这个时候再被吵醒其实是很难入睡的,便犹豫了一下,还没等开口,云稚已经挨着他坐下,声音里还有没完全散尽的睡意:“陪我睡会也行。”
语气是懒洋洋的,却不同于平日里偶有的骄矜,软绵绵的,让李缄根本无法拒绝。
两个人又重新躺回榻上,侧过身子,脸对着脸,并且仿佛是习惯一般,又重新拉起了手。
云稚困意未散,话都没再多说便又合上了眼睛,李缄如所料般难以入睡,便一直睁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正重新进入梦乡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很久,也或者只是一会,原本该安睡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在想什么?”
李缄愣了一下,“怎么没睡?”
“被你这么盯着,怎么睡得着?”云稚说着话拉过李缄的手臂枕了上去,将脸埋在那还有些单薄的胸口,含糊不清地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李缄微犹豫,而后坦诚,“侯爷……”
“嗯?”云稚难以置信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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