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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办法和你保证今后一定不会和淮安王对上。”
李缄手还在前额上,微垂眼眸,轻轻点头:“我明白……”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像今日这般非要你做出选择……”云稚安静地看着他,“你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今后的日子还是随心所欲一点吧。”
李缄抬起头,和云稚四目相对,随心所欲,这是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从来都不会出现的词。
他安静地笑了起来:“好……”
“其实我还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云稚从怀里摸出一封已经拆过的信,直接递向李缄,“我爹确实知道。”
李缄看着那封信,却迟迟没有伸手。
“信里没提别的事……”云稚干脆直接将信拆开,把里面薄薄的一张纸抽出来塞到李缄手里,“你可以放心看。”
李缄接了纸,缓缓地打开,而后才发现那信上不止是没提别的事,而是什么事都没提,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一个陌生的名字——乌朔。
“我爹那个人一向言简意赅……”见李缄一直怔怔地看着那两个字没有反应,云稚缓缓开口,“也可能是他知道只有这两个字就够了。”
李缄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云稚。
“乌朔是居拔的大将,曾一度官拜上将军,立下过赫赫战功,也因此而受到居拔国主的猜忌,将他贬去了偏远的云木关。”
云稚缓缓道,“后来居拔国屡犯我边境,我爹奉了先帝旨意前去讨伐,一路打到其王都跟前,也只有云木关久攻不下。”
李缄咬了咬唇:“后来居拔不还是亡国了?”
“乌朔虽然能战,到底独木难支改变不了居拔的国运,他在云木关苦苦支撑的时候,居拔国主为了活命,出城投降了。”云稚说到这儿,轻轻叹了口气,“乌朔不堪为虏,孤军守关,最后力战而亡。”
李缄捏着信纸的手忍不住握紧,他垂眸看着纸上那个明明还十分陌生的名字,却从心底里生起了几分难以形容的悲凉和酸楚,半天之后才继续道:“那我娘……”
“我爹既然说是乌朔,那你娘应该就是乌朔的发妻。乌朔去守关的时候,家眷还在王都……”
云稚道,“居拔国破之后,跟着居拔国主及其他亲族、重臣家眷一起解往了都城。”
却没想到遇到李徊这个禽兽,从此改变了自己的一生,也影响了李缄的一生。
李缄闭了闭眼,没再说话。
他执意去探查的身世原来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他觉得无力。
因为即使知道了这些,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云稚安静地陪他坐了一会,突然开口:“等以后有机会,你再去一次幽州吧。”
李缄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当年我爹专门派人去云木关收殓了他的尸骸,就葬在幽州……”云稚轻声道,“虽然我不相信什么泉下有知,但我想他当年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会很开心。”
李缄低头看着手里的纸,许久之后,他将那纸仔仔细细地叠好,而后收入怀中。
“我饿了……”他坐起身,“你不说下山之前要煮一次面给我吃吗,今晚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