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平。”他想了起来,无奈道,“定州都尉的儿子,送到我麾下磨砺的,少爷习气。”
一想起卓安平他便想起了军营,不由得头疼,军中还有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即使病了也无法好好休息。
“宫里也来人了,”徐阳又道,“带了圣旨来。不过你晕着,是我去接的旨,给你放桌上了。”
季别云根本不想打开,只瞥了一眼,道:“是封赏的圣旨吧?”
徐阳看起来不太高兴,“是。昨日你从永安门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事情不顺利了,圣上这是在补偿你吧?”
他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什么补偿,什么狗屁皇帝。
季别云在心里骂了两句,抬眼问:“那观尘来了吗?”
徐阳脸色有些尴尬,躲避着他的眼神,手伸向那堆锦盒,拆开了其中一个。宽敞的盒子里只装着四五个极其精致的糕点,一看便是侯门王府才能常吃的。
“悬清寺正忙着呢,观尘大师应该没空。”徐阳赶紧将话题带过,“一整天没进食了,只昨日扶你起来灌了点汤药下去,快吃快吃,我瞧你脸都饿瘦了一圈。”
他也不再问了。
观尘不来,定然是被事情绊住了。
季别云拿了个点心吃起来,那糕点甜腻腻的,他为了填饱肚子勉强吃下一块,正拿起茶杯准备解腻,就听得小厮报方慕之来了。
那少爷今日休沐,一大早就过来了。两只手都不得空,左边提了一串礼盒,右边又是一摞包着的药材。
甫一走进他院儿里便喜出望外,“醒了?正好正好,让你家小厮把这包药煎了,固本培元的,越早喝越好。”
徐阳替季别云接过那些东西,说是亲自去煎药,便先离开了。
季别云仍旧靠在门框边,带着点零星笑意,道:“方少爷稀客,但是不巧,我这会儿得出门一趟。”
方慕之一愣,“你还病着,去哪儿?”
“去一趟悬清寺,烧烧香,去去身上晦气。”他说罢转过身,扶着墙慢慢往里走。
“慢着!”方慕之连礼数也顾不得,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
季别云一脸奇怪地回过头,“你也发疯了?”
方少爷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进了房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之后又指了指一旁的凳子,道:“你先坐好我再说。”
他猜到了没什么好事,心里沉重,一言不发地挪过去坐下。
“悬清寺好像出事了……”方慕之刚开口,便见少年倏地起身,忙不迭又喝道,“坐下!我还没说完!”
季别云只好又揣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坐了回去,指尖不耐烦地敲着桌面,目光死死盯着桌子一角。
“觉明禅师病重,虽然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大好,但也有好几日不曾露面了。至于观尘大师,他前段时间离京办事去了,虽不知办的什么事,但好歹三日前也回京了。我派人去了悬清寺,这三天观尘大师就没出现过,照理说他是最该出面主持大局的,消失好几日实在说不过去。”
季别云忍了又忍,还是克制不住,又站了起来去拿衣架上的外裳。
方慕之像是早就料到似的,重重叹了一口气,“你这会儿过去,无异于将悬清寺送上风口浪尖。”
换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季别云一只胳膊已经穿进袖子里,衣裳半耷拉在他身上,显得有些滑稽。
他也顾不上这个,转头愣愣问道:“为什么?”
“病一场怎么连脑子也糊涂了?”方慕之道,“自从你回京之后,宸京比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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