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州城内一片肃杀,门户紧闭,仿佛人人自危。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偶有行人也都步履匆匆,低着脑袋盯着脚下的路。
距离灭门案已经过去十来日了,此处依旧没有恢复往日民生,很是奇怪。
难道是此处官员猜到了他会来?
他们一行人按辔徐行,沿着主街走了很长一段路。遇到的百姓对他们避之不及,像是见了阎王一般扭头就跑。
等他们已经走到府衙门口时,终于见到几个人匆匆迎了出来。
为首的穿着官服,身后跟着四名衙役,从门口小跑着出来,三两步下了台阶来到队伍前。
官服男子在停在季别云马前,过于殷切地行了个大礼,“不知将军前来,有失远迎。卑职充州司判唐兴,见过将军。”
季别云冷笑一声:“你怎知道我是不是将军?”
唐兴身体一震,从地面抬起头来,那表情小心翼翼又带着滑稽,试探着答道:“卑职不知,只是将军穿着打扮让人一见便知是武将,再者将军气度不凡,定然不是碌碌之辈……”
“够了,你起来吧。”季别云不得不打断,不然这人的马屁就拍个没完了。
唐司判从地上起身,谄笑着问:“不知将军来到充州,所为何事?”
季别云翻身下马,顺了顺马儿的毛,只摸到了一手的灰尘。他转过头,看向唐兴,“奉圣上旨意,即刻起关闭充州城门,只能进,不能出。另外还得请唐司判带路驿馆,我们赶了好几日的路,想找地方下榻歇脚。”
唐兴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但圣意在上,只得任由季别云带来的人奔赴各处城门。
马蹄声四散远去,整个充州城的进出全都脱离了掌控,唐兴毫无办法,只能认命走在前头带路。
充州并不是什么富庶之地,城池规模比起宸京小了太多,他们没走几条街便到了驿馆。
季别云看向心事重重的唐兴,故意道:“天色已晚,刺史与长史的私宅我们今日便不去了。不过还得请唐司判帮忙盯着些,若出了一点意外,也是要写进奏章中呈到御前的。”
唐兴听见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又凝重了几分,点了点头与他们告辞。
不过没走两步又倒回来,犹豫着道:“刺史与长史在充州治理了十数年,但卑职上任才半年,很多事情并不清楚,不过是在官职尚未填补之际代为管理罢了。无论将军有任何吩咐,卑职必定全力配合。”
这是表明立场了。
司判官职在刺史与长史之下,且可有可无,因此季别云倒也相信唐兴前面那部分话。后面那句……如果唐兴背后没有其他势力,那在此种情况下,必然是投靠天子更为稳妥。
季别云还是想试一试这人,故意问道:“那唐司判可知,为何充州城内风声鹤唳?”
唐兴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顺畅地答道:“或许是因为灭门案闹得人心惶惶吧,还有……”
见这人又开始支支吾吾,他追问道:“还有什么?”
唐兴瞄了他一眼,语速极快道:“城中闹鬼,将军夜里千万不要出门,更不要往南边去,那里靠近沅河,夜里涨水危险……”
季别云转头与观尘对视一眼。
这人前言不搭后语嘀咕一通,仿佛就是想让他们夜里去一趟城南。
他心里过了一遭,面上只应了一句“知道了”,便把人送走了。
待到驿馆的大门一关,季别云才放松下来。
戴丰茂去安排城门轮班了,季别云便带着观尘上了二楼,推开窗望去。
昏昏暮色下,南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一条大河从城中流过,远远地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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