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摆摆手,上下打量他一番,“幸好其他地方没伤,你的手怎么样了?”
他试着活动微微肿起的手腕,虽然疼痛但滞涩感也不厉害。
“没事,休息一会儿情况会更好的。”
徐阳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油纸包着的点心,“吃点东西吧,还不知道下一轮你第几个上去呢,先养精蓄锐。”
“不用猜了,我必定是第一个。”季别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故而这话说得轻描淡写,甚至拿起糕点咬了一口。
徐阳神情变得更加沉重了,焦急道:“你到底惹到谁了啊,下一轮是擂台赛,第一个上场不是去送死吗?你打到后面要怎么办?”
他咽下糕点,冷静道:“打不过就认输。”
“你就骗我吧,之前在悬清寺里你就骗我。”徐阳瞪了他一眼,“我今天上午算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会甘心认输。”
少年勾了勾唇角,“没事,死不了人的。”
徐阳明知这句话敷衍也懒得反驳了,只低声骂道:“死倔,唾手可得的路你不走,偏要来撞南墙。”
季别云安安静静受着这句骂,片刻后抬眼问道:“观尘大师来了吗?”
“没有,不过出家人最好也别来看这种血腥暴力的场面吧。”徐阳一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可别来,来旁观登阙会还好,就怕他来了正好派上某些用场。”
“什么用场?”他好奇道。
徐阳冷冷瞥他一眼,“当场超度。我希望你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季别云被逗笑了,忍不住想象那和尚坐在台下念经超度的样子,越想越是好笑。到最后徐阳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忍不住先告辞了,不过走之前还是又嘱咐他一句“保命为上”。
他点点头,胡乱应下,在徐阳走了之后依旧笑得眼角都微弯。
也对,不来也好。
不来的话,他以后在观尘面前还可以装装斯文人。
季别云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吃着糕点,而比试台上打得热闹,中途还有掉下台子的人,正摔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身体如同一片落叶坠下,砸在地面时却发出一声巨响,手脚扭曲,脑袋也磕破迸裂,很快便流淌出一大滩血液。被抬走时那人还在抖动挣扎,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季别云又吃了一口糕点,突然开始好奇先帝是个怎样的人。
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定下登阙会这个规矩,身为雄韬伟略的开国帝王,难道没有预见到会演变成如今的样子吗?
那人的坠落让四周安静了片刻,许是今天第一个血腥场面终于出现,有不少看客离开,剩下来的人在片刻之后爆发出了比之前更为强烈的热情。
在鼎沸人声中,第二轮结束了,只剩下了十八人。
他们又要抽一次签。
季别云原本不抱希望,却没想到公布结果之后他竟然不是第一个,而是排在了第五。
到了最后一轮,所有人都不再隐藏,经历了两场比试之后身上的血性也被激发出来,季别云甚至怀疑这些人在台下就能打起来。
或许是有前车之鉴,从台下到台上驻守的官兵变多了,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然而没人逾矩,只是神情各不相同,单从表情来看就能区分抽签的顺序。最先上去的人满面愁容,像是在提前哀叹自己的出局,而越轻松的必定越靠后出场。
季别云握着那把剑,盯着虚空出神。
他没有与人比试过,小时候是跟着师父学武,到了戍骨城是为了生存打架。都不像今天这样,看似有规则实则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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