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沉在旁边专注的看着他吃,将他下口次数多的都记下来,打算路过城镇的时候好差人去采购。
原以为小鸟在吃完之后心情会好一点,会让他靠近摸一摸什么的。
凌西沉试探着凑近,想要用手指把小鸟嘴边沾上的碎屑擦干净,还是被他一脸警惕得躲开了。
小鸟对他的防备心并未降下半分,甚至因为刚才把他从车帘上抓下来,不让他引起前任主人的注意,更不喜欢他。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一人一鸟分别坐在两角,隔着段长长的距离,十分泾渭分明。
纪星昀趴在软垫上,被马车晃得头昏脑胀的。
他太小了,马车轻微的晃动都会使他身子跟着狠狠一颤,只能用爪尖勾住软垫,才能勉强维持住平衡。
凌西沉看他难受,倒是想抱他来着,但被纪星昀拒绝了。
倒不是因为记仇,就算再生凌西沉的气,纪星昀也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更何况这人说到底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凌西沉出手相助,他十有八.九真的会被冻死在盒子里,就算侥幸没有被冰块冻死,也会被那道士当成盘中餐来对待。
有这样一层关系,就连气都不太好生了。
纪星昀悄悄的看了一眼凌西沉,男人正在闭目养神。
凌西沉长得很好看,他的眉毛又浓又黑,一直斜进鬓间的发里,眼睛也是深沉的黑色,半垂着眼睫看人的时候会给人带来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的脸型线条很流畅,英俊中带着隐隐的戾气,有一些凶。
但他面对自己的时候又好像很温柔很有耐心,和长相表现出来的完全是两个样子。
除去过于出色的外表不谈,在他眼中,男人还像一个古怪的大火炉。
昨天晚上他就发觉了,只要稍微靠近凌西沉,他浑身就会莫名奇妙的发烫,热气从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体内的灵气也会跟着奇怪的躁动起来。
现在只是同处一个马车里,他俩之间的距离也不算特别近,纪星昀还是觉得有些热。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凌西沉对他的影响并没有减弱,心底的燥热越酿越大,让纪星昀产生了些许渴意。
可水杯在凌西沉那头,纪星昀又不太想靠近他。
纪星昀做了会心理建设,才冲着水杯迈开步伐,他迈得小心翼翼,生怕把浅眠的凌西沉吵醒。
纪星昀啄了一口清水,水的温度清凉,让他有些发昏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
喝了好几口,心中的火气没减弱半分,反而越来越渴。
纪星昀喝到一半时,才意识到这杯水极有可能是凌西沉喝过的。
他动作一顿,过于震惊之下脚底一滑,竟直接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这几个月里他一直未掌握飞行的技巧,只会瞎扑腾翅膀带起气流来缓冲。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如期而至,他落在了宽大温暖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