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是个很好的师尊,虽然性情比深冬腊月的雪还要冷上几分,但从不曾苛待于他,当他面对雷劫瑟瑟发抖时,还会将他护在身后。
他不会在剩余的几个月时间里叛出师门,给楚千阑带来不好的名声。
秦归施礼的动作一僵,然后起身站直了。
“师兄,你……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似乎是想叹一口气,到最后却是笑出了声。
他要比纪星昀高出许多,被他唤作师兄的人却是一副少年模样,因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而更加显小,还被人误会成是女孩子。
男人满眼无奈的望着少年乌黑的发顶,倒像是兄长在宠溺调皮的弟弟。
秦归的本命剑也是如他眼眸般的鎏金色,闪烁着华光慢慢出现在手中。
锋利的剑尖直指玄衣男子。
“虽然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但我师兄不同意,那就只能麻烦这位前辈让一让了,你身后有我需要的东西。”
似是没有料到秦归会突然发难,玄衣男子眸中闪过诧异的神色,于他看来,片刻之前,他们三个还在进行亲切友好的交谈,怎么忽然就要兵戎相向了?
他欺身上前半步,骨节分明的手掌想要握住锋利的剑刃,却从中间穿了过去。
“如你们所见,我只是一道残魂,你想做什么我也无法阻止。”
“这秘境中几百年也不见人来,好不容易见到一位哪哪都合心意的徒弟,没想到还有主了。”
“真是倒霉透顶。”
“不过,”他话锋一转,眸色逐渐变得锐利:“我很好奇,你如何知道我背后有你想要的东西?”
“从你踏入府中之时,我便注意到了。你是怎么做到完美避开阵局,连一个陷阱都没有触发的?”
秦归面沉如水,没有应声。
安置在拐角处灯盏上的烛火摇曳晃动,光线忽明忽暗将熄未熄,映在两人身上。
秦归的影子凝实,落在身后的墙壁处,而烛火穿过玄衣男子,只在秦归的影子旁留下道浅浅的光晕。
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冷凝下来。
玄衣男子幽幽叹了口气:“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他向旁边让了两步,好整以暇的抱住臂膀:“我身后的架子上的确有早期炼制的丹药,但过去这么多年了,效果我不敢保证。”
“大概能将你师兄的命吊个十年左右?或许更短一些。”
秦归听到这番话脸色更沉了几分,他见玄衣男子让开了身,就把剑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