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我查出是谁在后面捣鬼,又是出于何种不可见人的心思,我非把那些家伙带上电子脚铐,一辈子到死的挖土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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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阅回到车里,放平驾驶座的靠背,窗户左右开一溜儿缝隙对流。他闭上眼,习以为常的脑子里开始反省这一晚上发生的事。
很多歌夜晚他都是这么草草打发。
调取监控发现掩护犯罪者的无牌车后,钟阅一路追风掣电,拦截路口捕获了四辆,可惜的是并没有出现被偷走的血清,可能他们早就利用掩饰转移了。无牌车只是拖延时间的障眼法。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言行逼供,不怕问不出结果。
但就是……在抓捕到最后一名嫌疑人时,沿途路上还站着几名年轻靓丽的学生在围观。
他们一见警察,纷纷露出怨怼愤恨的眼神。
有一个还朝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
刘倦气得持枪恐吓,学生们立马吓得脸色惨白,有一个女孩子胆子最大,怕归怕,但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出来,说;“我们做错什么了吗?你们凭什么对我们指枪?你们这些人官官相护,把军队里的感染者放进来,想要害死所有人,你们没有愧疚之心吗?!凭什么还跟对我们指枪!”
……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把冰锥刺中钟阅的胸膛。
他猛地睁开眼来,睡意全无。
天渐渐亮了,四面的建筑楼轮廓线渐渐清晰,浓雾浸润水汽,萦绕在楼腰,呈现出海市蜃楼一样的缥缈。车窗外也横亘一条一缕的雾丝,人置入其中,如腾云驾雾,如真似幻。被日光衬托暗黯淡的广告牌、路灯、行车轮廓模糊不清,在移动的雾气中忽隐忽现,给予人虚妄而憋闷的窒息感。从统筹的数据分析,近些年来罹患抑郁精神类疾病的人越来越多,而他醒来,又似未曾醒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身形娇小轻捷,却生有一双坚毅的双眸。
当他听见耳麦里传出熟稔的一声“喂”时,才意识到手指不受控制的回拨取了电话。
想挂断已来不及,钟阅调整了下语调,轻悠悠的问道:“我这忙空了,怕你后半夜睡不着,想问问你怎样?”
我真的是栓Q了……
睡觉睡一半!
要换作娇娇以前的性子,早在话筒里骂过来了,但她好似想到什么,黏滞的睡意褪去,清清楚楚地问他:“我一直也没太睡着,想问问你刚说的□□是什么,又怕打扰到你,现在情况怎样?”
钟阅笑了笑:“没事了。”
又影响到了她,钟阅决定以后还是能少说就尽量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