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肚子莫名其妙,叫道:“谁啊?”
“你的行李,你朋友让给你送来。”是宾馆老板的声音。
娇娇陡然一头困意全没了,一边趿鞋一边迎上前去。
拉开门,果真是老板,肩扛着一大摞登山背包。
娇娇的脸顿时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忙不迭伸手帮老板把行李放下来。
原本这一次她是有备而来的。
娇娇捉摸着,可以摆个摊换钱?或者跟渔夫们以物换钱?这背包方便食品也值个几百块,换一张短程船票不能问题吧?
宾馆老板走之前提醒,每间住户都提供免费早餐,她也享受这份福利。
“不过,昨晚你没刷公民证的是千万别往外说,会被罚款的。”老板忧心忡忡的再一次重申。
这对娇娇来说只是小事,她只是没想到鲛人岛管理这么严苛。
会影响到她的摆摊大业吗?
娇娇沿着指示牌往餐厅走去,回字形的天井式建筑结构,门一并都是朝一个方向开启的,从上往上俯瞰,可见到一整栋楼的众生相。
不同于晚上的关门歇业,清晨的楼宇生机勃勃。
没了夜色和霓虹灯光的掩饰,旧高楼显示出本来的面目来,剥落的墙皮和黑水积压的角落,走廊里随处可见垃圾和垃圾桶,及不要的拖鞋,小孩玩具,烟头之类。
墙柱上悬挂着晾衣绳,内衣内裤随风飘扬。
空气里涌动出说不出来的陈腐气息,随风融入空气,化作细微的颗粒,与呼吸一起,粘附在四肢百骸中。
人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了,身上也充满了衰败的气息。
这是一个融入了居民区和生活区的大杂烩。
与销金库的赌楼不过一线之隔。
那些依附着赌楼生活的大批底层人员,择近而居肯定会形成一片类似贫民窟的地方。
他们在狭小的二三十来平方的小房子里出生,生活、死亡,尽可能的把生活所需压缩到最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