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火莲焦虑的走来走去,她大半夜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没穿戴整齐飚着跑车冲来,冷眼瞥到一个技术员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网址上她的半身像,如同挽联一样的两条标语,顿时火冒三丈。
这两天接连有两个价值千万级别的重要招投标项目要开展,这时候出现这种事,影响到评标专家的评判标准和领导的意思该怎么办?
领导都是属鹌鹑的,惯会见风使舵,有一点可能性问题立马飞泡没影。
这两个项目影响一年的绩效,要是作废了,预示着公司的提前布置成本和打招呼都打了水漂。
是谁这么可恶,会拿这种公司法人的名誉整蛊?
往大了讲,按法务的说法,破坏计算机信息,及扰乱国家公安机关的流程只会被判处几十万的罚金和一年至两年的□□。
仅此而已。
被严重影响到的是她十几年来在行业里和领导机关处矜矜业业的形象和信誉问题。
附加值不可估量。
技术部领导鞠躬如捣蒜的致歉,被带领的小年轻技术员们也一个个束手束脚的等待发落,至少年终奖是别想要了,徐火莲坐倒在椅子上等待财务部和人事部的到来,冷不丁的感触到冰冷眼神,抬头看见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阴鹜的盯着她。
对方的年纪,让她联想到一个人,一个更年轻的小家伙,只不过那小家伙可没这样动辄影响时局的大能耐,否则也不会干一些不容主流社会认可的低级工作。
徐火莲目不转定的想着,突然那技术部的年轻小孩跳出来,手指指戳戳:“我们加班九九六夜以继日的工作,凭什么年终奖说扣就要扣?!”
徐火莲被骂的愣了一下,技术部领导连忙挡小伙子,被小伙子不管不顾的闪开:“领导,您是老好人,我就见不得像徐火莲这样的公司蠹虫,不就是凭借着家里传承上位吗?除了溜须拍马有几分本事!我看人对联骂的也不错,你就是两面虎,当人一套背人一套,公司里谁人不知道一样!”
技术部领导的寥寥无几的秃头更荒凉了,连忙跟徐火莲道歉:“小伙子母亲在医院,他守夜被叫来心情不好求理解。”
“我今儿就不干了怎么滴吧!我就是忍着恶心也要说!”小伙子越说越来劲,容光焕发,英雄气概。
询问而来的保安已经扑上来拖走小伙子,徐火莲被簇拥而来的中高层保护着进入玻璃办公室,远离着急火燎的技术部。
副总劝她:“董事长您消消气,干这种腌臜事儿的人,高级不到哪儿去。官场商海里哪不是山前不相逢,山后必相见,兜兜转转就这么一个圈子,再大矛盾也不会彻底撕破了脸,指定是哪个小垃圾干的,上层领导们也理解,这事儿说大不大,免不了就成为一时的乐子,您这辈子还长,大家看得都是利益,再过些年谁还在意这件小事儿呢。”
徐火莲被副总一番话说得渐渐冷静下来,她刚才是太激动了,结果就是又引爆一颗埋伏的地雷,她是否也在最近的所作所为逼迫得某些人太紧,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能坐上她这位置的手脚都干净不了。水至清则无鱼。干干净净的人也坐不上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