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森第二十遍不厌其烦:“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也许是几天。”
也许是见娇娇露出“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表情,宫森牵牵嘴角,不确定的说道:“也许这是一个惰性黑洞。”
忘了是第几次点开祖母绿宝石直播间,直播间里是一片麻花屏幕。
终于被切断了信号,看来黑洞真是隔绝于普世的存在。
“别看那个假的宝石坠子了,”旁边的人温温吞吞来一句,“等出了黑洞,我给你换一个真的。”
娇娇慌忙摆手:“不用不用哈哈哈哈”
要被宫森知道这玩意儿是用来暴露他隐私的他肯定会生气。
把她撕了都有可能。
宫森想了想说:“我记得我妈妈有一个祖母绿的戒指,好像是祖母传给她的,成色很好。”
娇娇急了:“哈哈哈您客气了。”
她一急,蹬腿踹了宫森一脚。
胸口衣服凹陷下去的宫森:“……”
娇娇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弧度圆润的大腿肌,兔子习性兔子习性,抬起小爪子给宫森捶肩。
宫森挑挑眉,想笑又没有笑出来
就在这时,“咔”的一声脆响,打破了绝对的平静。操作台因缺乏电源早已休眠,只剩下几盏太阳能感应灯发挥着最后效力,阴影轮廓打在落地玻璃上,就如同被镀上一层隆冬时节特有的薄脆凉冰,莹莹发光。
这声脆生生的响,不可能传递自外界——真空没有声音传递的载体。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落地玻璃从内部的破裂。
操作舱还残留得有少量的空气。
当看到落地玻璃上裂痕活了一样蔓延开,眨眼间整面玻璃都碎而不破,娇娇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就像是终于等到楼上半夜掉来来的另一只靴子。
从她看见玻璃上的第一丝裂纹开始,就已经预见了可能与刘淮遭难同样的结果,然而不知是空间扭曲,亦或是其它基础物理知识不能解决的缘故,这早就该受壁内外强压差而破裂掉的落地玻璃,居然奇迹般的坚持了这么久。
娇娇不知道这多久是多久,她早没了时间的概念。
面对这破碎的落地玻璃,怕是要换做一个悟性高的宗教徒,能当场立体开悟了。
而娇娇却只俗气的瞪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从未见过的奇观:
一粒一片一条的碎玻璃,化作片羽吉光,光柱式一道道飞向外面。
像流星一样,像梦一样,美轮美奂,不可方物。
那一瞬间,娇娇想起了“意大利面条说”:被吸入黑洞的物质都会被扭曲成长长的面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