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肉体上的吸引,真的能敌过生死相依的陪伴吗。越想越乱,越发慌张。雍晋本是揉他的头发,也许是他太过安静了,手指便摸到他的脸,轻轻巧巧的往上一抬。那些没来得及敛尽的情绪便被看见了,赤裸裸的。
雍晋只看着他的双眼,像是明白周君在想些什么一般:“别胡思乱想。”也不知怎么了,他却笑了起来,很愉悦的。周君不乐意了,笑什么,有什么可乐的。雍晋见他生气,还道:“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跟被遗弃的猫一样。”
周君狠狠地怒视着雍晋:“很得意?”雍晋轻咳一声:“倒没有,只是你之前不这样,我有点意外。”周君听出了些什么:“我以前怎么样?”他语调抬高,眼神不算温和。他现在倒像是要被哄两句的小孩了,不然要不高兴了。可雍晋却同感受不到他的情绪一样:“想离我远远的,生怕我来找你。”
周君默了,他想雍晋会不会觉得他这一下下的有阴谋,一会跑一来的,有一出是一出。可雍晋又开口了,也不知从哪来的得意劲:“就算你心里是这么想,可控制不住,不是吗。你是自己来的,我一直都知道。”
不想回应了,周君抱起双手,很想要反驳。可却气恼地想,分明是雍晋说的那样子。可这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吧,瞧着他跟杨小姐约会,那大发雷霆哄不好的模样。他还没交过有雍少将这般厉害的情人,吃味吃得厉害。也不会忍耐自己,要生气,便生了,幸亏他还能哄得过来。
两人倚在一块,头挨头,手碰手。指头缠在一块,一紧一合。他们一同无视了还有那许许多多未解开的事情,共同沉醉在现下。雍晋是难得来了好的心情,他小声地说着话,讲到了他小时候,他母亲。周君听到母亲,便也想到那怀表了。
雍晋说,小时他母亲总和他讲故事。有次同他讲,遇到喜欢的人时,他会闻到花香,就连天上的月亮,都会沉甸甸地落了下来,化作那人来时所踏得光。那人的眼睛会像海一样,他会注意到那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记得那每一句话。周君听得红了脸,非常不要脸地接了句话:“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好看?”
怎知得来雍晋毫不留情地大笑,笑得周君恼了,恨不得让雍晋立刻承认那就是自己。可周少爷怎么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呢,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雍晋笑过后,那双像温酒般的眸子,沉沉地罩着周君,意有所指地说:“我当时确实是以为她在讲故事。”
多的也就不说了,任由周君瞎猜猜,猜着猜着便偷笑一把。屋里的壁炉里火堆噼啪一声,难得宁静。床头柜拖着一瓶葡萄酒,一个杯子,一尊花瓶,一朵月季。周君对这数词很满意,他拿着杯子倒酒,喝了半杯,雍晋在那头发声:“给我一杯。”周君喝了口,舔舔嘴:“没了,没多的杯子,这是我用的。”
周少爷在暖乎乎的灯下笑得很软,声音轻快地逗弄雍晋。眼见雍晋暗沉地看着他,作出一副要来抢的模样,周少爷赶忙把剩下的酒给喝进嘴里。雍晋确实是来抢了,不抢杯里抢嘴里。他将他压在床头接吻,仗着自己身上的伤,手上使劲地揉周少爷的腰。手探进敞开的衣袍里,揉得周少爷断断续续地叫,不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