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晋摇头:“不是。”他还想问,你和大哥之间是怎么回事。可话没出口,便咽了回去。总不该是他想的那样,可能是因为雍晋对他做出那些事后,让他忍不住想多了,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想到大哥警告他,让他离雍晋远一些,看来周家和雍家关系正是微妙之际。而如今大哥要亲自上门,来雍家这处寻他这位傻弟弟,大哥定不会有好脸色,说不准会禁他足扣零用,好让他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一阵。
周君看了眼身上这不算得体的袍子:“少将有别的衣服吗?”雍晋好似听不懂他的诉求,回道:“这件不好?”周君尴尬笑了:“总归不太体面。”他听这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嘲讽他嘴里的体面:“在女人那里,你倒不见得有体面。”
这话说得周君惶惶然,他蹙眉细思雍晋是不是真的在跟踪他,所以他先前在车上,和那位太太的好事,也被人窥探了个七七八八。于是他跳起脚,假作生气道:“你果然在跟着我,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我不喜欢这样。”
大约是被他语气里的天真被愉悦到了,雍晋道:“原来在我救你之前,你果然是做了什么。”这话一环套一环,砸得周君气闷不已,又不敢多说了。多说多错,怪不得大哥让他别靠近雍晋。
他转开话题,不想继续下去:“你听到我给你弹的曲吗?”雍晋穿过他,去浴室洗手,声音从里面传来,很是不紧不慢道:“听到了,怎么了?”周君问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难堪极了,宛如变成一个笑话。
雍晋从浴室出来,拿着帕子在擦手,如同评价地来了一句:“弹得不好,调全乱了。”
周君不说话了,老实坐在椅子上,皱眉看着从浴室中出来的雍晋。眼神似审视又像疑惑,他在想自己为什么就堕落了。女人不好吗,这男人还是不该招惹的,费心费力,又讨不到好。他承认和雍晋在一起时,有一种隐蔽刺激,使他羞愧的快乐。
这快乐总有一天会到头的,也有代价。可偏偏就是被诱惑着,心里想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大概是他引火烧身的报应。雍晋那张俊脸,他太喜欢了。从窗子里探出身体,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喜欢这张脸。
看到雍晋时,什么文小姐,美丽的雪莉,通通都想不起来了。雍晋看着周君从气恼到恍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勾勾地把眼神往他身上一缠,不走了。心里觉得好玩,于是一步步走向周君。
这周君是真少爷,细白嫩肉的一张脸皮子,那截白脖子被绸缎上的暗花簇拥着,还留着几枚指印。刚刚手劲太大了,雍晋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却没多少悔意。他只觉得周君太矜贵,一碰就伤。
这种矜贵又有别样的动人,雍晋喜欢特别的东西。周少爷很合他胃口,同他最爱的马驹、最喜欢的红酒、最惯用的枪支一样的合胃口。他伸手去摸周少爷的脸,这人脸上那两丛睫毛垂了下来,可爱又不自知地用脸颊在他掌心上轻蹭。
他想到刚刚亲吻时候的滋味,雍晋喉结动了动,有些想来一次。他眼睛往下看,周少爷的手已经扶到了他肩膀上,嘴唇娴熟地翘起来了,像是等人来吻一样,手指轻轻地在他肩膀上刮着,指甲擦着衣服的声音,像某种不可言说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