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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慢吞吞地往嘴里送雪糕:“我不知道茶叶放哪了。”他坦荡极了,倒让人无话可说。周君很快就将雪糕吃完了,他舔着勺子,含糊道:“你非要进来坐,总得有理由吧。”

雍晋此时已站在这屋子里的留声机前,取出一张黑胶唱片,放了上去。唱针的旋转下,低沉暧昧的女低音从那金色的喇叭嘴里溜了出来。音乐声在空气里走动着,逐渐整间房子里,都是音乐的声音。

周君听到他说:“今天没送你回家。”雍晋回到了沙发上,迎着周君的打量:“太失礼了,约会结束得很仓促。”

周君刚想说他并不介意,雍晋便道:“作为道歉,我让陈荐给你电影票,你收到了吗?”想到那物归原主的电影票,周君搁下那雪糕杯,极其自然地搪塞:“我那天要看牙医,去不了。”

雍晋哦了一声,音拉得有些长。他挪了挪位置,凑至周君身前。视线在其脸上与雪糕杯来回徘徊。他的眼神是温和的,嘴角的弧度甚至没有变:“周先生可能不太清楚,我一向不喜欢别人骗我。”

于是周君动了,他主动靠进雍晋,两人的脸都快贴在一块。如白天被人在睫毛上吹了一口气的距离,他鼻子几乎抵在雍晋鼻尖上,他垂眼看着雍晋的唇,笑得身体微颤:“你觉的我在骗你?那你来检查啊。”

他双唇未启,残留在唇间雪糕的冷意,抚在雍晋嘴角。这时候,像是不太适应被动的亲近,雍晋食指抵住他的唇,将他往外推开些许距离。周君很配合地退开了,他倒回沙发椅背上,眼看挂钟的时间:“时间不早了,少将请回吧。”

却不曾想,雍晋起身没走,而是立在他身前,俯身扶着他的沙发靠背。雍晋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黑压压的投影盖住了他的身体。像是环抱的姿势,他微凉的指尖停在周君的嘴唇上,声音低沉地:“让我看看。”

雍晋的手指很长,食指上扣着银制戒指,戒托血红宝石。宝石是硬的冷的,手指是软的温的。强迫他张开了嘴,摸索着他的牙齿,缓慢地颗颗摸索。他嘴合不拢,口涎顺着嘴角淌出。这真是太狼狈了,他想要合拢嘴,却更像吮住嘴里的指,如讨好又谄媚一般。

于是周君难受了,眉毛皱在一块。像是被欺负了一样,脸上透出些许愠怒和羞恼。雍晋嘴角勾得更高了,也更得寸进尺,不止摸牙。还亵玩地压弄指下湿软的舌头,又将中指抵了进去。

牙关环着嘴里的手指,周君在用力咬与忍耐间来回徘徊者。上颚被关节碰得很痒,宝石刮在黏膜有些疼。他被迫出了声,求饶似地抬眼望向雍晋,含糊地认错。雍晋叹息着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湿漉漉的指头在他下巴处抚摸着,轻声道:“真乖。”

雍晋那使人焦躁的逗弄态度,居高临下的姿态,令周君不断地在心中劝解自己,要忍耐,要有教养。他看着雍晋从兜里拿出帕子,边擦手边开口道:“牙齿生得很好,并不需要看医生,约会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