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姨!”
酒盖打开,酒液倒入玻璃杯,梅子酒香沁人心脾。
肖意驰端起酒杯,闻了闻,喝一口。
甜中带一点青涩,不浓烈,余味无穷,留在齿尖,仿佛吃进了一个夏季。肖意驰放下酒杯,听院子里的虫鸣,缓缓吐一口长长的气息。
三餐,四季,五感丰盈。这就是他追求的烟火气。
他转眼看俞知年,“俞律师,没想到你这么接地气,我还以为你每顿饭都得围着餐巾吃精度刚刚好的高级美食呢。”
忆精度刚刚灯的高级美食呢。
俞知年坐在藤椅里闭目养神,懒得理他。
肖意驰忽然觉得,俞知年的另一半,会很幸福吧。
他无厘头地笑了笑,把杯中酒喝完。
临走前,肖意驰向潘阿姨讨了鱼肉的边角料带走。
“家里养了什么小动物吗?”潘阿姨问。
肖意驰摇摇头,恰逢俞知年换好衣服下楼“我家附近的小公园里有只小野猫,我拿去喂喂她。”
“不打算养的话,投喂会让它产生依赖,往后它很难再去觅食。”俞知年提醒。
“知道。”肖意驰之前一直只逗她玩儿,没给她食物。但前两日白天,他遇见了她,发现她原本贴骨的肚皮坠了下来,步履有些笨重。
“她怀孕了,需要补补营养,不然孩子会长不好。”说话时,他的语调里是温柔。
俞知年没再说什么。
“我送你回家吧。”俞知年换鞋。
“我约个车就行。”
潘阿姨开口,“傻孩子,在浦园路约车比其他地方贵很多的,就让知年送你呗。”
俞知年拿了车钥匙往外走。
难怪他刚才没有喝酒。肖意驰回头跟潘阿姨道别,“阿姨,我先走了,今晚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
“那就好,往后常来,有机会也尝尝阿姨的手艺。”
“好的。”
夜幕下,小花园里的花依然吐露芬芳,尤其在不甚明亮的时分,芳香愈发幽然,甜而拉丝。
肖意驰错觉自己带了一身花香上车,这种旖旎的想法让他微醺的头脑更加愉悦。
车子在行驶中,他的头倚着车窗,不自觉就小声哼起曲调来。
正在开车的俞知年不和他计较,保持沉默男音低吟,曲子没有走调,而且带着鲜明的民族特色。那是西域的木卡姆,原本配有歌词,“我知道,真主知道,别人呵谁都不知道……我的脸儿像苹果,相思使它变枯黄;左也是痴情如焚,右也是魂牵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