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礼貌地跟他握手:“阿目老师,你好。”
阿目连忙跟他握了手,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问道:“齐雨老师,冒昧问一下,您认识齐思贤吗?”
齐思贤。
这个名字太久没有出现在齐雨的生命里,以至于都有些陌生了,他甚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认识我爸爸吗?”
阿目眼睛一亮,猛地上前一把抓住齐雨的胳膊:“你真的是齐老师的儿子吗?你是小雨吗?”
“嗯。”齐雨抿了抿嘴,垂下了眼睛,“你是我爸爸以前的学生吗?他失踪很多年了,我也找不到他了。”
阿目愣在那里,定定地看着齐雨,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埋在他肩头抽泣了起来。齐雨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一脸迷茫地看着黑鱼。
“哎哎哎,你干嘛呢?不要动手动脚的。”陆停舟伸手就去拽他,“不知道这位齐雨老师刚刚跟我求婚吗?”
阿目抬起脸,却越哭越厉害:“齐雨老师,我是你爸爸的学生,他、他……”
齐雨安抚地拍了拍他:“没事没事,不要伤心,他都失踪十六年啦,如果有一天我找到他……”
齐雨的眼睛一黯,却依然挤出一个微笑:“我会让他联系你的。”
阿目紧紧咬着嘴唇,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半晌,他垂下头,不敢去看齐雨的眼睛:“齐老师去世了。”
陆停舟急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才去世了,他人不是在这好好的吗?经纪人呢,快把这个乌鸦嘴领走。”
阿目被陆停舟推搡,一下子急了,脱口而出:“我说的不是齐雨老师,是齐思贤老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齐雨大脑一片空白,他仿佛听到自己在问阿目:“你说什么?”
阿目的眼泪喷涌而出:“十四年前,齐思贤老师死在我们村了。”
齐雨的脚有点软,他条件反射地去抓陆停舟的胳膊,陆停舟连忙扶着他坐到椅子上。齐雨的眼神有点失神,陆停舟帮他顺着背,低声去问阿目:“怎么回事?”
阿目走过来,蹲在齐雨面前,仰起脸:“我家是贵州山里的,特别穷的一个地方。我们那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留守儿童,没有大人管,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没有热情,也没有梦想,都是浑浑噩噩地混日子,很多初中都没上完就不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