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地坐下来，拍拍胸口，翻出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拼命咀嚼，像一只疯狂进食的小仓鼠。

“小齐老师，衣服换好了吗？”工作人员在外面敲门。

“呃……”齐雨一慌，好像做了什么坏事被抓住似的，差点把口香糖咽了下去，“好了好了。”

他慌忙吐掉口香糖，开始换衣服。

换衣服。

衣服。

……衣服呢？？

衣架上只有一条运动短裤，没有别的。

齐雨把短裤换上，光着上身探出一颗脑袋：“姐，上衣呢？”

工作人员努力做出一副理所当然、云淡风轻的样子：“第二场是浴室主题的拍摄，没有上衣。放心，只拍你上半身。”

齐雨：？？？

这时，陆停舟从另一个更衣室走出来了，齐雨嗖地一下把脑袋缩回去。

陆停舟只穿着一件浴袍，胸口露出大片的肌肤。他一边理着浴袍的带子，一边问：“怎么了？”

一颗金色的脑袋慢吞吞地从门缝里钻出来：“我没有上衣。”

声音委屈巴巴的。

陆停舟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你洗澡穿衣服啊？”

金色的脑袋偷偷看了看他：“那为什么你有？”

陆停舟摊摊手：“没看策划案吗？因为是我给你洗头。”

齐雨：！！！

磨蹭了好半天，齐雨才披着一条大浴巾走了出来。工作人员帮他给头发冲了水，然后把他带到了第二个置景处。

果然是浴室的布景。

导演指了指洒满了花瓣的浴缸：“小齐老师坐里面哈。”

齐雨抱着必死的决心，迈进了浴缸，坐在水里，但是双手紧紧地拽着浴巾不肯松开。

陆停舟按照导演的指示，坐在了浴缸的边沿上。

工作人员把洗发水搓起泡泡，抹在齐雨头发上，说：“好啦，陆老师洗吧。”

陆停舟看着齐雨，伸出一根手指向下点了点，示意他把浴巾拿下来。齐雨像一个守贞的烈女，悲壮地抓着浴巾角角，死不肯松手。

陆停舟失笑：“别一副我要非礼你的样子，你不是穿着裤子么。”

齐雨憋着嘴：“我没在别人面前洗过澡。”

陆停舟：“我还没帮别人洗过澡呢。赶紧的。”

已经凌晨两点了，四点半陆停舟必须离开去片场，工作人员都有点着急，齐雨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把浴巾摘下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下一出溜，整个身子都泡在了水里，只有一颗涂满了洗发泡沫的脑袋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