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衿吧唧吧唧嘴,伸手烦躁得把他的手推开,然后把眼睛埋进胳膊里,才心满意足得继续睡了。
杨启和被他的样子逗乐了,目光落在了刚才被他的睡姿压红的耳朵上,下意识得伸手搓了搓,小耳垂冰冰凉凉的,带着点肉感,还很软乎,手感特棒。
“褚衿,醒醒吧?”他开始用商量的语气叫人,“先跟我说说,有难受的地方吗?”
杨启和说话的热气儿扑倒耳朵上,暖烘烘潮乎乎的,弄得褚衿哼哼唧唧得出了个声儿,挣扎着想要醒过来。
杨启和看孩子醒的太费劲了,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事,杨哥在呢,不难受就可以接着睡。”
褚衿模模糊糊得又听到了远处飘来“杨哥”两个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却不知道他在梦里呼唤过无数次的人其实就在自己身边,只是随着心愿嘀咕了声,“杨哥啊?”
“嗯。”杨启和压低嗓音说话的时候特别有磁性,褚衿的胸腔好像与他说话的频率发生了共振,轻轻打着颤。
杨启和以为这是冷了,脱下外套盖在孩子身上,然后一只手搭上肩膀,另一只手穿过膝窝,打算把人抱到车里去。
倒霉蛋儿吕源这时候突然出动静了。
他之前感觉到有人来了,但脑子太沉,说不出话,憋了半天劲儿,终于嘟囔出一句,“啥哥啊?”
这声音对杨启和来说,可就太熟悉了。
他停下动作,非常、非常不爽得转过头,看了眼桌子对面的人。
很好,太好了,吕源同学。
他站在原地足足用了十秒钟,才控制住了薅着吕源脖子把他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想来也是,褚衿本来就说过要找吕源的,他一个人肯定不会在外面喝醉,但要是加上吕源的话,整成啥样都是小场面。
杨启和深深呼出一口气,宽慰自己道,善哉善哉,低碳环保人人有责,真要扔的话,也得等分清吕源到底算不可回收垃圾还是有毒有害垃圾之后再说。
“吕源,你最好清醒一下,然后给我一个好解释。”他对吕源可不惯着,也不哄也不拍了,嗓音秋风扫落叶似的,特肃杀。
吕源要是清醒着,肯定得让他杨教授给吓迷糊,好在人家现在本来就晕着呢,所以一点没在怕的。
“杨哥。”他磨磨唧唧得开口,“别落下我,8号宿舍,9……17。”
杨哥?
杨启和要被他这个不肖孽徒气炸了。
这边褚衿听到有人叫杨哥,又跟着软乎乎得叫了声“杨哥。”
杨启和被他唤得表情又瞬间柔和了下来,捋着孩子后背应道,“怎么了?”
“渴。”血性男儿吕源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