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一些,还记得基础的指法吗?弹给我看看。”
谢元时原本坐在侧面,挪到他近处,右手搭在琴弦上,做了几个简单的抹、挑、勾的指法。
“勾的时候要这样……”沈豫竹握着他指尖调整了他的姿势,又做了个示范,谢元时跟着他一起。
秦王殿下生病好转,皇上也回朝了,内阁里终于不是每日都像先前那么忙碌,可是宋阁老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头来。
连钟老太傅都看出问题来了,还问张御史,“他这是怎么了?”
实话说张御史也不清楚。
上回他们商议说要给皇上送乐师,但是眼下宫里也没见传出风声说皇上新收了乐师,难不成是宋阁老这次又被皇上拒绝,终于受到了打击?
张御史又去问花老太师,花老太师当时帮着挑完乐师,将人交到宋阁老手中之后就没再和阁老见过,也不清楚宋阁老经历了什么。
出于关心,张御史叫上他们几个熟悉的人,邀着宋阁老一起去了他府上,拿出了他珍藏窖藏二十年的状元红。
“不是回春酿吗?”宋阁老嗅着酒香,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张御史:“你还问我?回春酿不是都被你喝光了吗?”
哦对,宋阁老转而问道:“那你这里是不是二十年的桂花酿,琼华露,竹叶青,满江红什么的都有?”
张御史:“……”我家是酒坊吗什么酒都有?
“没有,你想的美。”张御史毫不留情。“这状元红是过年的时候,大理寺卿送到我府上的年礼,你想讨酒喝,找刘大人。”
刘家经营酿酒,生意遍布大齐境内,上京城内自不必说。
但是熟悉宋阁老的人都知道,宋阁老跟大理寺卿刘大人暗暗较了一辈子的劲了——单方面的。
他们两个同年科举入仕,当年所有人都看好为状元的刘大人被他横空出世压了一头,照理说该暗暗较劲的人是刘大人才对。
但是刘大人为人谦和,对待所有同僚都一视同仁,对宋阁老也是一样,别别扭扭的反而是宋阁老,张御史也是很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所以让宋阁老去刘家名下酒坊买酒还好说,去找刘大人讨酒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果然张御史一说完刘大人,宋阁老就不吱声了。
“出息。”张御史怼了他一句。
花老太师笑呵呵的,“你这张嘴也是不饶人,你就别说他了,阁老最近瞧着心情郁郁,是有什么不快之事吗?”
钟老太傅坐在一旁自饮自酌,插话道:“说说,也让我们听个乐子。”
花老太师:“……”张御史和钟老太傅一个两个的,到底是不是来关心宋阁老的,怎么损起来没完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