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想的时候,手中的信被抽走,沈豫竹面上坦然,问的也坦然:“看出什么了?”
实际上心里紧张的不行。
作为一个优秀的一国之君,沈豫竹能在国事面前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在臣子面前恩威并施从容不迫,但是……
对元时不行。
做不到。
谢元时低笑:“看出宋阁老操心陛下终身大事的决心了。”
沈豫竹慢条斯理的将信纸折好,整个人看起来从容又淡定:“所以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元时思考了一下:“宋阁老前日也来找过我。”
沈豫竹心里咯噔咯噔,嘴上徐徐道:“哦?他也去找过你?”
谢元时认真盘算着:“还送了不少的东西。陛下若是不立后的话,我过些时日还得把东西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他颇有几分遗憾和惋惜的道:“陛下真不考虑考虑立后吗?”
“上京有不少适龄的女子人品样貌家世都是顶好的,茶馆里都在传,花家六姑娘容颜姣好,身姿窈窕,一舞宛若仙女下凡,已经要超过刘家二姑娘成为下一位上京第一美人了。”
“还有崔家长女,据说精通诗书,在上京学子中广有才名。”
“元时……”沈豫竹蹙着眉头。
“陛下若是不喜欢这种的,孟将军家嫡女,将门出身,武艺超凡,也……”
“元时,”沈豫竹蹲下身去,仰头望着谢元时,他还是忍不住,眼底的难过几乎要溢出来般,“别说了。”
气氛不对,刘喜收拾完奏折连摆放整齐都没顾上,早早的就溜出去了,偌大的御书房只留下他们二人。
谢元时停住,抿了抿唇。
印象中一直无所不能的太子哥哥原来也会有这么敏感的时候。谢元时心底叹气,伸手将他鬓边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带着几分安抚的动作让沈豫竹一怔。
“看来宋阁老的东西果然没机会收了,陛下,我损失了一笔横财,你考虑考虑补偿补偿我?”
沈豫竹的心情大起大落,错愕过后才回味过来,当真是切身体会了一把「关心则乱」。
明明元时的意思那么好懂。
他不想元时开口,却忘了元时的性情,他何时做过勉强他的事情?
“陛下方才在想什么啊?”
明明拒绝朝臣的上奏都拒绝那么多次了,怎么到他这里就委屈成这样,让谢元时莫名有了强烈的负罪感。
“宋阁老德高望重,他来求我我不好把他拒之门外,本来想好好同他说一说,婉言拒绝便是,结果他竟然直接跪到地上。”